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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又是一怔!
他是深知時艱的,他自己家裡的長工一年做到頭,也不過賺個食宿以及三兩銀子,想不到還不如這兒一個打雜小廝的一月之得,難怪這兒門裡出來的人,一個個衣帽光鮮,看不到一個窮人。
也難怪人家,千方百計的要把小孩子送到這個地方來找活路了,這的確是個很好的工作。
也因此,他更為家中那個教鄉塾的老學究感到悲哀,自己也是在那兒啟蒙的,一晃近二十年了,那位老夫子依然故我,連身上那件青布直裰也沒錢換過,那位被稱為師母的秀才娘子也是勞苦終歲,要替人家做點針線活計才堪能維持一家免於飢餓。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讀書人的高只有一個清字而已。
他又想起了論語上一段話,一段夫子對顏回的讚語。
“一簞食,一瓢飲,居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賢哉,回也。”
就是這麼一段話害死了天下的貧士,他們終生鑽研書中,過著最簡單起碼的生活,只為了清高二字,但那真值得嗎?
侯朝宗替自己的將來下了一個決定我絕不要過那種生活,如果這科不中,下一科無論如何也要混上榜去,然後再進一步往上去,說什麼也要弄個一官半職,那樣淡泊終生的日子,我是過不去的。
小廝已經把他帶到一所寬敞的閣樓前面。
這座閣樓一半是架搭在水塘裡,水塘的水外通秦淮河,不過此刻塘中只搖著幾十葉枯禿的荷梗,有的還帶著殘破乾枯的荷葉,以及一兩個孤零零的蓮蓬,確實是一片簫颯景象,告訴人們秋已深了。
院中有陣陣桂香傳來,老圃黃花,開得正盛,但大部份的花草都凋謝了。朝宗還在想心事。
小廝忍不住道:“侯相公!到了。”
閣中重簾深垂,稍有微光透出,卻不見鄭妥娘出來迎接。
小廝又說道:“鄭姑娘吩咐說相公來了,請相公自己進去,卻不准我們前去通報,因此小的只能帶相公到這兒了。”
“好!那就謝謝你了。”
小廝見他沒有打賞的意思,微微有點失望,又催道:“鄭姑娘還吩咐了,相公來了之後,就把角門鎖上,任何人都不讓他來,相公如果有什麼吩咐,現在交代下來,或是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