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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城主回覆信王的回信,然後展開雙臂任守衛搜身。
那守衛一翻搜尋之下,倒也有收穫,搜出一個以尺半長的鐵管與木託巢狀在一起的怪東西。張銳對此的解釋是,這是用於驅邪的法器,是趙知寨之前指名要看的。
一般軍兵百姓,對“驅邪”、“法器”這種神秘物什,總是心存畏懼的。聽到張銳這般說,加上這玩意看上去確實是怪里怪氣的,守衛哪敢多看,慌忙交還給張銳。至於傳召的寨兵,也不知趙大人有無說過類似的話,而且看這物什,怎樣都不像有殺傷力的樣子,也就默允了。
張銳暗暗鬆了口氣,將已經上好彈藥的鷹嘴銃還納入懷。
就這樣,在只認刀斧、不識火槍的守衛們眼皮子底下,張銳堂而皇之地懷揣槍械,大搖大擺入堂,晉見信王。
“天樞城獵兵都,張銳張都頭覲見信王殿下!”那名傳召的寨兵顯然經過一定的訓練,說得似模似樣。
“傳張都頭銳,覲見——”
在堂外的張銳聽得清楚,最少經過了兩撥人的通傳,而且拿腔捏調的。顯然訓練有素。張銳不禁心下冷笑,住在比茅草房強不了多少的地方,竟然還放不下這一套作派。這位信王,看來也不過如此。
現在的張銳可謂“見多識廣”:天誅軍各營、平定城、榆關城、樂平縣……整個平定軍,州縣鎮村,不知有多少趙宋宗室子弟,從軍的從軍,為吏的為吏,昔日的皇室血脈,如今也不過一小民爾。
張銳甚至在天樞城裡。多次見過幾位據說是郡王公侯的人,也不過如此。
自古以來,皇室的威嚴在於神秘,在於距離,在於不瞭解。因距離而神秘。因神秘而敬畏。可是當這一切都被異族入侵者擊碎之後,跌落神壇的帝王,其實也不過如此,與芸芸眾生,無有不同。
在狄烈有意識將統治下的那些王公侯伯與帝后嬪妃平民化之後,潛移默化之下,其治下軍民,對皇室的感受都淡定許多,甚至帶有幾分漠視。
而此風在軍隊裡尤甚。因為每五日一講的思想政治課裡。很重要的一個內容,就是靖康之恥的緣由。狄烈不是史學大能,也不是親歷者,他出現時,只趕上靖康之恥的尾巴。他只是在特定的情況下。被歷史推動著,順理成章的做了一些該做的事。不過,狄烈不知道靖康之恥的來龍去脈不要緊,有的是人知道。
這些人博古通今、治學曉史。文章口舌,無一不精。把這些人往課堂上一塞,然後狄烈在講義中塞入對趙宋官家所應負重大責任的私貨。如此反覆灌輸,或者說是洗腦,再加上自身悲慘遭遇比照。使得軍隊之中,對趙宋皇室,充滿不信任,甚至怨懟。
張銳,就是對趙宋皇室充滿怨懟的其中一員。作為曾經的東京太學生,張銳知道的東西,比平民要多一些。唯其瞭解得多,才更為激憤。
其實狄烈之所以派張銳來執行這次行動,除了張銳自身條件過硬之外,還有一點是其本人所不知道的——就是狄烈認為他身上有“憤青”意識。憤青的一大特徵就是蔑視、甚至仇視權貴,藐視權威。
不難想像,當那位不知是真是假的信王,對上這位憤青,會撞到怎樣的一根釘子……而這正是狄烈所要的結果。試想,如果派來像張立這樣,尚殘留有一定的保皇意識的指揮官。搞不好屆時連人帶裝備都被人收了去,那就成了“賠了夫人又折兵”的運輸大隊長了。
已經被現實磨礪出了一些政治智慧的狄烈,又怎會幹這樣的蠢事?
隨著尾音悠長的通傳聲嫋嫋消逝,張銳隨著門前那名禮儀官,入堂趨見。
鐵壁關寨議事堂上,四壁點著銅盞盛放的油燈,將幽暗的大堂映得通明透亮。堂內四角擺放著四個火盆,炭火熊熊,平添了不少暖意。堂上正中坐著一個被火光映照得面色明暗不定的少年,其身後侍立著四名披甲持長刀的甲士。
大堂左右排著一溜交椅,坐了不少人。張銳目光一掃,倒見到不少熟面孔。右側上首坐著知寨趙邦傑,左側上首坐著一個頭扎黃巾,臉上皺紋很多,看不出多大年紀的漢子。再往下,是五、六名頭領模樣的頭目,座椅最末位,梁興、劉澤等人赫然在座。此時,二人正衝著張銳善意點頭,不斷打出讓他放心的眼色。
張銳含笑點頭回應,內心卻不為所動。眼下這局面,真正能讓他安心的,只有懷中的鷹嘴銃,而不是某個友軍的眼神。
這時那禮儀官溫言對張銳道:“高居堂中的乃信王殿下,張都頭,上前見禮吧。”
張銳知道本隊中有一個叫趙梃的宗室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