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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中迎來早餐的高潮,則是在“我”感嘆“好像野營的早晨”後,###回應道“正是”的時候。這樣的同步體驗給“我”帶來了深切的共生感。於是,在###死後,每當“喪失感”攫住我時,“正是”的回答聲便會反覆迴響在“我”的耳畔。
《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的早餐也出現在“我”與圖書館女孩親密###的翌日早晨。因此,“真香啊”之後緊接著是一段重要的描寫。
“可以穿衣服了吧?”我問。先於女孩穿衣服是我的一忌,文明社會稱之為禮儀。
(同上,410頁)
作為人類,感覺到“同時”穿上衣服乃是事關“禮儀”的規範,是十分健全的想法。在親密的性行為之後,一方“先於”另一方穿上衣服,在心理上是遭到忌諱的。“同時穿上衣服”與“同時擱下筷子”一樣,是對同步性加以確認的雖然微弱卻又準確的訊號。我們在性行為之後,讓對方留在床上,自己去手腳麻利地準備飯菜,這可以解釋為一種“友愛的姿態”,而只顧自己趕快穿衣打扮,則被解釋為“不合禮儀”。這一判斷在人類學上具有很深的淵源。
《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的“我”那時應該是光著身子在準備早餐。關於“###做家務”,村上春樹表現出非同一般的興趣。在《村上朝日堂是如何鍛造的》中,他分兩次談論了“###家務主婦”的話題,不惜為此花費了十頁①的筆墨。村上在美國報紙的人生諮詢專欄裡讀到了那些“###著做家務的主婦”來信,並因此受到啟發。他寫道:
……奇怪的是,那以後“###家務主婦”就不肯離開我的腦海了。手抓電車吊環發呆的時間裡,那赤條條地切白菜或扎圍裙的主婦形象時不時倏然浮上腦際。說起來,人是經過怎樣的程式才想到###做家務的呢?如此左思右想之間,我也不由得心想:唔,脫掉衣服赤條條做家務,沒準真的很快活。
(《村上朝日堂是如何鍛造的》,2005年,31頁)
《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的執筆在時間上遠遠早於這篇隨筆。所以我想,驚愕於“###家務主婦”的村上本人,那時大概已經忘記了自己讓小說的主人公“###著做家務”的事了。(村上春樹反覆說過,因為不會重讀自己的作品,所以不記得自己寫了些什麼。)因此,村上對“###家務”所表現出的“善意的興趣”,實際上源於村上對自己作品中的主人公在女友面前表現得“彬彬有禮”所做出的善意評價。這樣考慮或許比較自然吧。
以上,圍繞著“村上文學中早餐”的“物語論”功能,我闡述了自己的想法。關於村上春樹在世界範圍內的流行,許多評論家都試圖去解開這個“謎”底。而我認為,村上文學圍繞著“共同體如何建立,又如何崩潰”這一對所有人而言都屬於根源性的主題,幾乎是執拗地(作者自己卻未意識到)持續寫作著(就連“寫來消遣的隨筆”也不例外),從而獲得了世界性。這點從這篇關於“早餐”的簡短考察中也能管窺一斑。
村上春樹恐懼症(1)
第四章 村上春樹與評論家們
第一節 村上春樹恐懼症
曾經擔任責任編輯的安原顯將村上春樹的親筆手稿變賣給了舊書店。關於這一事件,村上春樹本人也回憶了與這位“###”編輯之間的奇妙關係,並刊登在《文藝春秋》上。
我幾乎沒怎麼讀過安原顯所寫的東西。還記得在部分報刊上,業界某些“專業人士”對他評價很高,不過,從我讀過的出自他筆下的少量文藝述評或隨筆類文章中,我只留下了“此人相當尖刻”的印象。
村上春樹的文章記述了這一人物與作家之間,從經營爵士酒吧時代就開始的長達二十五年的交往。在文中,關於安原顯,村上春樹寫到了非常重要的兩件事。
我對安原顯這個人不感興趣,但對他所體現出來的日本文壇的心理狀態還多少有點興趣,因此特將部分文字摘錄如下。
首先是關於安原顯對中央公論社破口大罵,然而卻遲遲不願辭職的事情。
那時我忽然想到,無論他如何強硬,或許工薪階層的生活方式在他的體內紮根之深,早已超乎我們的意料。我從來沒在公司上過班,所以“中央公論社職員”這一頭銜到底有多麼了不起,它所帶來的穩定收入又具有多麼重要的意義,我都無法真切地體會。然而我想,既然他巧妙地利用著公司這一存在,那就不必罵得那麼難聽吧。當然巧妙地利用公司這一組織也無可厚非。但是,既然如此,那麼難道不該斟酌一下自己的言辭嗎?難道不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