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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
“怎麼能是我呢!”素約慌忙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娘子入殿去了,我就在殿外候著,一步也沒走遠呢。又沒出什麼大事,幹嗎去找殿下呀,不是反而害人嘛。”
墨鸞不禁苦笑。“坐下吃點心去罷,記著洗洗手,別把墨汁也吃下肚去了。”她哄了素約,轉而提筆去抄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微。此二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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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一 道可道
由太極殿寬闊的高門向下望去,白玉階梯延綿,龍脊栩栩,只待飛昇。殿中諸臣在座,一望,紫硃紅綠,萬分齊整。
已為左羽林上將軍的白弈高居京師武職首位,六梁冠,烏籠巾,象牙笏,紫袍玉帶金魚符,應著眉宇堅毅,當真是貴氣逼人。如此年輕的二品大員,擺在一眾灰須白髯之中,愈發顯得英姿勃發。再上首一位是空置的。那裡曾是他的父親,故大司馬白尚之席位,至今已空置二載有餘,不曾撤去。那無人坐榻便彷彿在提醒當朝諸臣,這個年輕人及其身後家族、黨僚不可忽視的勢力,當然,最令人無法忽視的,自然是軍隊,獸甲鐵騎,赫赫軍威,讓多少人都噤聲閉嘴,絕口不問這為人子者,明明父喪在身,為何依舊坐於朝堂,還不解職還家丁憂去。
白弈執笏正坐,環顧四下,目光最後所向,是坐於皇帝偏側的太子李晗。
那日復一日千篇一律的聽政之景,早已讓李晗昏昏欲睡,險些當殿栽下頭去。皇帝與御史大夫黃衍說話,發出清朗笑聲。這笑聲震得李晗一顫,從靡靡之態中驚醒過來,忙悄悄四下一望,扭頭便瞧見身旁大司徒宋喬宋國老白眉深鎖十分不滿地瞪著他,只差將手中笏擲過來將他砸醒了。李晗尷尬地挪了挪身子,坐穩了,抬頭看見斜對面的白弈。
白弈靜觀太子昏睡圖久已,眼看這老丈人恨鐵不成鋼的好戲,正暗自莞爾,卻聽皇帝道:“昨日,朕叫三個兒子抄經寫注,今日,拿來與眾卿們都瞧一瞧,給他們三個評議評議。眾卿也不必拘禮,只當他們是赴考的舉子,卿等為考官,但說無妨。”
語畢,皇帝已叫了李晗、李宏、李裕兄弟三人出席而立。李晗心下緊張,雙手也冒了汗,愈發不安穩起來。他那份經注全是墨鸞替寫的,昨夜他去看麒麟,便在謝妍處歇下了,墨鸞究竟寫了些什麼他可是連一眼也未看。
三名殿中侍人將三卷經抄傳閱下去,約摸兩柱香功夫收還來,於殿上列展。中正是李晗那一份,左手是李宏的,皆是隸楷圓通,抄寫得滿滿的,惟獨右手李裕那一份,白紙一張,空空如也。
“四郎,”皇帝笑得和藹,“你先說說,你怎麼交了份白卷兒?”
李裕拱手應道:“回稟父皇,兒臣覺的這就夠了。”他看著父親,眼底狡黠閃動。
“魏王殿下這是講,‘無為’。”光祿卿郭德懿如是言道。
“無為。”皇帝笑道,“你這是什麼都不做呀。”
李裕微笑:“兒臣是順其自然。父皇知道兒臣不怎麼研習這個,只一日功夫注不出個所以然來,與其勉強或尋人代筆,倒不如索性老實白紙一張,是謂:‘我自然。’樹業各有專攻,兒臣是覺得御人得當為要,不必面面俱到,父皇若是不悅,兒臣從今日起用心學就是了。”
“聽聽。這偷懶還偷得有理有節頭頭是道了。”皇帝撫膝大笑。眾臣皆以魏王聰敏坦率、見識膽魄兼具,亦不禁微笑而樂。皇帝開懷,當即令李裕返席坐下,並不追究。
“陛下。”吏部尚書封世廉起身奏道,“臣以為,吳王殿下這份經抄寫得頗有見地,實在難得。以仁善行大治,教民於本善,正是無為而無不為的堯舜之德。”
此言未落,宋國老已笑問:“人性本善,便以善引之,除慾念,絕利誘,使民見素抱樸,此誠為聖人之治。但利與欲本也是人之性情,若強行除去,豈非反而有違自然無為之道?不知吳王殿下,有何見教?”
有此一問,倒真儼然殿試一般。皇帝興意盎然,只等看愛子要如何作答。
殿下,白弈靜坐,不覺略微冷汗。不愧是宋國老,老而彌辣,既然是聖諭評議,便不必拘禮,但這一問卻是將李宏繞入一個死結中去。
妄念是心魔,然而,斷絕妄念又何嘗不是另一種妄念?
這謎局他亦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