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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得爛熟,卻還在不斷地加厚中。此人的出身來歷真實姓名並不可考,慣用一柄鷹喙短槍,因此得名。七八年前,江湖上開始有他的名號,然而只是個獨腳盜罷了,並不如何引人注目,他在李家的宗卷裡,只是薄薄的幾頁,記載著何年何月,曾經做過些什麼案子。
然而萬萬沒料到,三個月前,他竟從激流船隊中,劫走一匣南海明珠……江湖中無人不知,激流是李家名下產業,船東吳嘯子,更是李歆慈的親信。
誰知這僅僅是個開端,此後他便如著了魔一般,四處尋李家挑釁,以至於李歆慈不得不出動了銳羽去對付他。
本來李家在江南紮根立業近百年,透過銀錢撥劃、生意往來、恩惠義氣、官府交情,就可以很容易將那些不知趣的人除得乾淨,需要真刀實槍上陣的時候已經不多。因此李家屬下分支龐雜,其中專為蓄養武功高強的精銳,作搏殺之用的“銳羽”一支,出手雖少,實力卻是深不可測。然而那獵天鷹似乎訊息靈通、機警過人,銳羽每每有所行動,總能被他發覺,屢次追捕,都無功而返。
十多天前,羅浮劍府託泰豐鏢局送來一件寶物為大小姐添妝,李歆慈便讓八叔李赤帆前去接應,獵天鷹再度出手,竟劫去寶物,傷了李赤帆。
如今李赤帆的面孔上,盡是憤恨之意,眼中燒著羞惱之火,當即“騰”地起身,喝道:“大小姐,你定要給我雪恨之機!”
李歆嚴站起來慨然道:“此事關係重大,我若不親手誅殺此人,哪裡有資格接下姐姐的擔子!”
一時群情踴躍,眾人紛紛切齒請戰。
李歆慈聽了片刻,掉過頭去問沈礁:“能去多少人?”
沈礁悶悶地道:“我每次去見他,都只帶著一個最親信的隨從,若是這次例外,必然會讓他生疑,若是他不肯現身,老朽也是無法了。”
李歆慈站了起來,問道:“你看我身材,扮成你那隨從如何?”
她話一出口,房中人紛紛道“不可”。
她抬起眼,掃過房中的這一群人——坐在她身邊的少年,是比她小六歲的弟弟李歆嚴,父親李赤陽過世時,他才十歲,便由她代掌家業。而下面那老少不一的幾位,卻是她的叔叔們。除了二叔李赤霆去世,三叔李赤雷臥病在床,其餘的盡在此處。而分立她兩側的,是她自幼調教出來的四個貼身婢子。
此時正人人瞪視著沈礁,眼中都充滿狐疑之色。
李赤帆當即起身,道:“我與大小姐身量差不多,就讓我去吧!”
七叔李赤嵐哈哈了一聲:“你還是安心養傷吧!”
“身子完好時都在小毛賊手上吃了虧,這時節卻又湊什麼熱鬧?”五叔爺李赤焰冷不丁地也在邊上加了一句。
李赤帆微微色變,張了張嘴,卻又垂下頭去。
李歆慈微有些著惱:“江湖風波惡,誰都難免失手,你們大約忘了二叔的事。”
這兩人聽她發話,各自閉緊了嘴。李歆慈又喚道:“含露。”
她左後邊站的尖臉丫頭應了一聲,站出來。
“你送沈爺回去,記熟他隨從的相貌。”含露應了一聲,走到沈礁跟前,微微曲膝一福,道:“請沈爺隨婢子來。”
沈礁卻定在原地囁嚅片刻,又向李歆慈懇求道:“只盼大小姐能叫老兒再見孩子們一面。”
李歆慈微微沉吟片刻,道:“也好。含露,帶他去夫人那。”
商議妥當明日的接應佈置,李歆慈送了眾人出去,回過頭來,卻發覺李歆嚴還在階下逗留。雨若有若無地飄著,風將簷上淌下來的水打在姐弟倆的衫子上。僵持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李歆嚴先開口道:“姐姐獨自去,是不是險了些?我怕獵天鷹另有埋伏。”
“埋伏?”李歆慈微笑道,“其實我一直覺得他這些作法,都是想引我出來……遂他所願又如何?”
李歆嚴略有震駭,又道:“就怕……”
“怕什麼?”她目光一厲,打斷了他的話。
“最少,明日銳羽的行動,交給我管吧!”
“銳羽一向是由飲冰統帶的。”
“可她這麼久,也沒能沾到獵天鷹一根寒毛!”
李歆慈冷笑:“你以為你能沾到?”
李歆嚴面色有些發青:“姐姐,在你心裡,我總是連個丫頭都不如!”
李歆慈猛地側過頭去,階外霏霏細雨中,漫山楓葉只在邊沿上透出星點兒紅意,再過一個多月,到了八月十五,葉子紅透了,她便也該北上華山,成為陳家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