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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的。”李歆慈脫口而出這個名字,卻又傷感起來,便轉了話題,“你媽現在在哪裡?還好吧?”
“早就沒了。”獵天鷹說這話時甚是淡然。
李歆慈一怔,卻也不再追問。
然而片刻後,獵天鷹卻又自顧自地說起來:“我父親死得很早,我媽靠給人家幫傭過日子,有天她被一個惡婦追打在街上,說我媽勾引他男人。我媽回到家裡,當晚就投河死了。”
李歆慈先是沉寂了一會,方道:“那你,你看到鶯鶯屍體的時候,想起你媽了麼?”
獵天鷹沉沉地道:“或許吧。其實我那時還小,又過這麼多年,早忘了我媽被撈起來時是什麼樣了。倒不如說,我看到鶯鶯,便將我媽死時的慘象想成那樣……”
“那你後來是怎麼過的?”
“我不願再在那鎮上呆下去,葬了我媽就四處漂泊,乞討為生。”他道,“那時夢想學一身功夫為我媽報仇,我還去過普陀山。”
獵天鷹便將自己當年前往普陀山求藝的經歷說了,李歆慈問道:“你去時是什麼季節?”
獵天鷹想了會道:“是佛誕節吧,我記得那日香客很多。”
李歆慈默然了片刻道:“興許你遇見的還真是我呢,我初次跟師尊上山,就是佛誕節的前一日。”
獵天鷹笑道:“這麼說來我又欠你一條命了?只是你救過一個小乞丐的事,恐怕是記不得了。”
李歆慈幽幽地嘆了口氣:“雖說我本人資質不差,可我若不是李赤陽的長女,李家若不是於南釋一派有莫大助益,師尊決不會將絕技傾囊以授……我是俗家,又是女弟子,不能承他衣缽。”
“嗯。”
“那後來呢?你的仇,早就報了吧?”
獵天鷹徑自搖頭:“我武功略有小成,就急著回去,找到那惡婦,誰知她當時躺在床上,剛剛嚥氣。她男人納了好幾個小妾,個個都比她得寵,她終於氣死。我又想殺了她男人,而那蠢豬在我面前一個勁地磕頭……這些人卑瑣醜惡如螻蟻,我都不願承認我娘被他們害死,我便將他家財物蒐羅一空,燒了他家房子。這便是我的第一單買賣了。”
一隻手輕輕地撫在他肩上,李歆慈輕聲道:“這過去的事,不必想了,你現在活得自在,你母親想必在九泉下也會安心。”
獵天鷹低頭苦笑:“她在世時一直叫我要老實本分度日,早早娶妻生子。而今我一來殺人越貨,二是至今沒成家,她若有知,只怕是日日不得安寧的。”
這一刻,他心中忽然有種極異樣的感覺,孃親當年向他教導的那種日子,多少年來早被他遺忘至不可知處了,如今提起,驟地變得如此近切,彷彿閉上眼再睜開,就能看到田裡一簇一簇的秧苗,在初夏的陽光下自在地拂動著,看到幾個孩子在田裡呼叫滾打,微笑著的女人提了飯拂了一路柳葉過來——便如同父親死去之前一樣。
這想法一生,那被手撫著的肩頭,頓時格外地溫暖。似乎有一團火在那裡,從小小苗頭,燃成了熊熊烈焰。
他忍不住將自己的右手探過去,壓在那五指之上,左臂悄悄地攬緊了李歆慈的腰肢。
李歆慈軟軟地倒在他懷中,兩個依偎了好一會兒,獵天鷹再沒有絲毫動彈,就如此時深陷在一個甘美的夢境中,而任何一點兒舉動,都會使夢破碎。
然而那句話在他胸臆間不停地起起伏伏——跟我去吧,過那種日子。就在他幾乎忍不住要脫口而出時,李歆慈卻忽然如夢囈般道:“人赤條條生在這世上,原本都是一樣的。然而世上有好多女子,比如鶯鶯,比如你媽,她們卑賤地生,悲慘地死,想起她們,我有時會慶幸我是李家的女兒。”
獵天鷹“嘿”了一聲,收回自己的手,坐直道:“差點就死在親弟弟手中,倒真是不那麼悲慘的死法。”
李歆慈怔了一怔,似乎還沒弄清楚獵天鷹態度的驟變:“他其實是有理由怨恨我的。”
“你這些日子拼了命地練功療傷,就是怕他出事吧?”
“嗯。”李歆慈頓了頓又道,“不知道現在家裡怎麼樣了……”
“你知道嗎?那日我將你拖出這墓道時,曾有個想法……”獵天鷹將自己當時設想的三家大亂的情形原原本本地說了,“你死了,興許會亂,然而你活著,卻只有更亂……你想過沒?”
李歆慈聽完後良久不語,忽然道:“你母親的死,與我們有關?”
獵天鷹知道她的意思:“不,我個人與三家並沒有什麼恩怨。”他想了想又補充著說,“其實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