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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良也笑了,唇彎彎,微露齒,軟軟小手捧著他的臉。
“禾良……”低喚一聲,他驀地抱緊她的腰,把她夾在兩腿之間,好似恨不得融進她血肉裡,變成她真真實實的一部分。
對於遊大爺突如其來的此等舉措,禾良太熟悉了。
她沒說話,僅摟著他的頭,兩人抱在一起好半晌,感覺著彼此的心跳和呼息吐納。有件事一直擱在禾良心裡,特別是上回她“離家出走”後平安歸來,更加發覺,非得好好面對此事不行了。
她早想跟他談,又擔心他孩子氣的大爺脾性一掀,不願談,只會衝著她嚷嚷:“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嘆氣,她咬咬唇,還是嘆氣。
“禾良想說什麼?”他察覺到她的遲疑,微微推開她,仰望她溫馴眉眸。
四目交接,沉靜了會兒,禾良終是啟唇,語音如夢,低幽徐柔。
“我想說,世間事……本就無常,喜怒哀樂,憂歡禍福,我盼著與秀爺之間的夫妻情緣能長長久久,便如同咱們說的那樣,顧來顧去,顧一輩子,沒有生離,更沒有死別……”略頓,她嘴角微勾,指尖撫過他眼角極淡的細紋。“我知道這不可能,即便活著的時候不分離,人最後終歸一死,誰也避免不了。”
遊巖秀眼神定定然,要看進她神魂裡似的,他沉肅專注,聽著她。
“秀爺……”禾良徐笑,表情益發柔軟。“如果哪天我先走,不能繼續顧著你,沒能陪你到最後,你——”
“我跟著你。”堵斷她的話,他語氣平靜。
禾良心口一震,眸心顫了顫。
跟著她幹什麼?
……陪她死嗎?!
她瞪著他。“……你、你不能這樣!”
“我跟著你。”他神情未變,眉尖動都不動。
沒其他話了,平平淡淡,簡簡單單,就這麼一句,力道卻猛得教人心痛。
禾良很痛,胸口痛得快要炸開似的,淚水倏地湧出,那樣的痛卻也混合著難以言喻的酸楚和甜蜜。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她多希望能與秀爺一塊兒變老,變成老公公和老婆婆,也多麼希望她與他真是鴛鴦蝴蝶命,生不離,老來伴,然後死能相隨。然而,世間事總不能盡如人意啊!他這麼狠,連命也想自個兒掌控?
我跟著你。
他這脾性……真要她放不下心嗎?
見她哭,遊巖秀嘆了口氣,將她抱到膝上摟著。
眼眶也微微發熱了,他傾身湊唇,在她耳畔低啞地說:“禾良,我就是無賴,就要不講理,就要你這麼牽掛著,放不下心、放不下我。”
禾良掉著淚,撲進他懷裡,雙手牢牢攀著他的頸,心裡火熱又疼痛。
她認了。
遇上他,有理說不清,不認都不行。
將來的事,該如何就如何吧,他要跟著她,那、那她就努力把自己活到七老八十,讓他跟著。
尾聲
娃兒的小胖手裡藏有兩顆菊花糖。
別問他為什麼知道。
他就是知道。
漆木盒中的糖已經吃完,而獨屬於他的那隻扁長朱木盒裡的糖,同樣被清得光潔溜溜,連點糖粉都沒剩。
所有的糖,只剩娃兒手中那兩顆。
既是如此,世道磨人,他得想想法子。
“來玩來玩,老子陪你玩還不樂嗎?”他撩起雙袖,桃唇帶春風,把想要滾走的肥娃拖回來。
“螃蟹一啊爪八個,兩頭尖尖這麼大個兒,眼一擠啊脖一縮,爬呀爬呀過沙河,哥兒倆好啊該誰喝?該你喝啊該我喝?啊哥兒倆好啊又是該誰喝……”
娃兒兩腳開開坐在寬敞榻上,微張嘴,定定望著又擠眼、又縮脖子的半瘋爹。
“不會?!唉,這對你太難了嗎?”俊美大爺搖搖頭。“也對,像我這種英才世間少有、百年難遇,要你一下子趕上我確實為難了。那……剪刀、石頭、布,你總該會了吧?”
小娃眼珠溜動,紅潤的下唇有一小滴口水要掉不掉的。“布布刀答滴……”
“對、對,就是剪刀石頭布。不會沒關係,老子教你。”他異常熱血,孩子還沒做出任何反應,他已舉起那隻握成拳頭、內藏玄機的肥小手。
“來,這是剪刀。”硬是掰開孩子兩根肥指。
“瞧,這叫石頭。”再讓小手回覆拳頭模樣。
“看,這就是布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掰開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