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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我今年正雙十,
叔叔今年二十春,
叔嫂相交情義好,
你我今晚結成婚。
這時水炳銅突然一拍大腿:“碰了鬼,跟你唱戲,把我大事忘記了。”說完就起身。
“嗨嗨,走不得,戲還沒唱完,走不得!”肖十春順手拖住水炳銅衣角。
肖海濤說:“又約會哪個野老婆?”
水炳銅掰開肖十春手指,眼睛卻瞟著主家嫂子,“哪用到別處找什麼野老婆?好吧,我會來的。只要沒事,我天天來。”
肖十春是肖海濤妹夫,是個聰明人。見著什麼新鮮東西,都要湊上去“瞟學”。唱戲沒有好嗓子,也缺表演才能,但實在缺個角色,也能扯開喉嚨叫幾句,鑼鼓樂器也能擺弄幾下。還跟著水炳銅扶乩作法、關符衝鑼,或做道場,或看風水。田裡功夫,打魚弄槳,也都不是一竅不通。
他還懂中醫草藥,治病拿傷,甚至還當過接生婆。但是這些技藝,都不是他看家的。他真正謀生本領,有兩項,一是剃頭理髮,這是專業,人稱“十袋匠(剃匠)”。二是閹雞,偶爾閹豬。這兩項本事,村裡其他人做不來。
九、度荒(2)
肖十春替姐夫解開手上的包布,掰下已經乾硬的草藥,從衣袋裡掏出幾片蔫軟的形如闊掌的青綠草葉,往口裡一納,嚼了嚼說:“這雪當歸背毒是最好的。”說著,從流著綠色汁液的嘴裡吐出嚼碎的雪當歸,揉成小團,敷到肖海濤傷口上,“兩天就會好。”
他跟妻兒住在閹雞閹豬認得的這個朋友家。正在油燈下打瞌睡的妻子菊香見他進屋,扭過長脖子:“又死到哪裡去了?你倒好,日裡遊神,夜裡不落屋。我給別人割禾,腰都痛脫了,還要坐著等你。”
肖十春不吭聲,黑暗裡橫老婆一眼,門後尋了木桶,到禾坪井邊洗臉、洗腳,再慢慢趿上爛布鞋。走進屋來,見菊香還拗著頭生氣,就甩了鞋,爬上土磚門板搭的鋪,伸腿睡在兒子腳頭。剛剛落枕,蚊子嗡嗡嗡繞臉飛,伸手摸了一把又一把,也不找扇子撲。
菊香將早放在門口的一堆青青黃黃的亂草揀了揀,端起油燈點燃。屋裡漸漸瀰漫青草煙塵的氣味,算是驅趕蚊子。
她吹了燈,躺到兒子那頭,眼睛對矮塌塌的瓦房頂愣瞪著,似看非看,半晌才說:“怎麼辦,明天就沒東西下鍋。你今天閹了雞沒有?”
並沒睡著的肖十春說:“閹了兩隻雞,別人沒東西給,錢是別想,谷呢還在禾桶裡沒幹,你怎麼吃?”
“剃頭呢?”
“一樣。這師傅講交情,分幾戶給我剃。要不我去剃鬼腦殼哇。”
菊香知道這些規矩,十里五村的人家都被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