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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接了起來,聽見那頭壓抑著的哭聲。
梁悅說:“爸爸,我做了個噩夢。”
蔣良驚了一下,問:“夢見什麼了?”
梁悅說:“很小的時候我不讓你去看我的兒童節表演,你偷偷躲在觀眾席的椅子下面,還以為我不知道。”
“你夢見了?”
“我夢見你躲在椅子後面,然後禮堂塌了……嗚……”
蔣良心揪得疼啊跟繩子勒一樣,安慰說:“夢都是假的,爸爸不是沒事麼。”
“那你來,我要你現在就來……”
蔣良說:“爸爸馬上來。”
掛了電話,回到房裡撈了外套邊穿邊直奔下樓,攔了輛計程車直往御景園去。
等車開了十幾分鍾,他才漸漸冷靜下來,一拍腦袋想剛才是怎麼了,被那孩子一哭就哭暈了頭了,這是要去做什麼,都已經半夜兩點了!
“師傅!”他叫住司機。
司機回頭掃了他一眼,熬夜的疲憊使他的面無表情,眼神麻木。
蔣良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往回開這三個字。
車子彎進御景園的範圍內,蔣良就開始後悔了,尤其是遠遠看見梁悅穿著睡衣站在小區大門口,他突然很想讓司機繞道開到前面去,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做。
梁悅冰涼的身體撲進了他懷裡,乾瘦的手臂緊緊摟著他的背脊,幾乎要摳進肉裡。
那一刻之前一路的後悔揣測全部消失了,蔣良反擁住了懷裡的人,他突然覺得很安心,似乎很久沒有這樣安心過。梁悅在咬他的肩膀,他的眼淚浸溼了他的衣服,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夜色裡蔣良忘記了自己,他覺得自己就是梁宰平。
他們躺在床上沒有說話,梁悅閉著眼睛,手還揪著蔣良的衣服。
蔣良輕輕拍著他的背,盯著那張臉目不轉睛,梁悅真的長得很好看,可也憔悴得讓人心疼。他低頭一下一下吻他的額頭,撫開他額頭散亂的幾根髮絲。
梁悅睜開眼睛看他,目光像是秋天高闊的天空,那種純淨很容易使人迷失自我陶醉其中。
蔣良幾乎是順應本能湊近了他的臉,試探著碰觸他柔軟冰涼的嘴唇,小心翼翼的用舌尖勾勒唇形,如同含弄一塊千年冰蟬那樣輕舔吮吸,並且輕易就穿破了這層屏障進入到他溫熱滑膩的口腔裡。他恍惚聞到了玫瑰的芳香。
梁悅心不在焉,這不是他和梁宰平的第一個深吻。在他十五六歲的時候,他很不明白為什麼保姆那樣喜歡看瓊瑤劇,特別是當男女主角含淚熱吻的時候,保姆阿姨會跟著哭,可他一陣陣起雞皮疙瘩。有一回在書房跟梁宰平說了這事,梁宰平說,其實接吻是件很美妙的事,你想學嗎?梁悅想當時自己應該是點頭了吧,那一次被梁宰平差點吻趴在書桌上,做爹的實在是不夠厚道,末了居然還大笑著幫他揉胸口順氣,於是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在跟他很勤奮的練習接吻。後來等他想明白了,兩個人的關係自然就僵了,別說是接吻,就是最平常的肢體接觸,他都格外提防了,並且也學會了視而不見那人眼裡的傷。
再後來他終於也嚐到了無可奈何等待著失去的滋味。那時他真後悔啊,沒有什麼比得過失去他,只要他能醒過來,他什麼都願意做,可他只得到了絕望。
是不是在自己說要離開時,梁宰平也這樣絕望?梁悅不知道。
他往蔣良懷裡縮了縮,一邊用舌頭轉移他的注意力,一邊抱住他的頭,手指不著痕跡的插入頭髮,一寸寸摸索過去,在額顳頂他摸到了一條淺淺的弧形的疤。
他輕笑了一聲,扭頭躲開蔣良的吻,一個翻身把他壓在身下,暴力的拉扯他的衣服,弄得自己額頭都出了汗。
那可憐的老男人完全激動了,在他根本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誰的時候,他一樣為他激動得不能自制,一樣手指顫抖著解他的睡衣釦子,並且用力揉捏他的臀部,很明顯的情慾暗示。
梁悅終於把他脫得乾乾淨淨,他想確定的都已經得到答案,梁宰平的左側乳頭邊有顆紅痣,那顆痣的位置與蔣良身上的一模一樣。
“爸爸。”他又哭又笑,貼著那男人的滾燙的胸口緊緊摟住他的脖子,任由男人咬他的耳朵,喘著粗氣,毫不溫柔的用手指入侵他。
在梁宰平昏迷的幾個月裡,誰都不知道梁悅曾經猥褻過自己的父親,他赤裸著跨坐在他腹部,親吻他的身體,為他口交,希望他能醒來,可絲毫不起作用,那時他就隱約有種預感,他們要分離了,梁宰平不會再為他醒過來,為他遮風擋雨,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