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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一波地湧動著,湧得耳邊一陣陣的嗡鳴。就連天上朦朧的弦月,也似在水波中輕微地盪漾。這股盪漾的感覺,讓她漸漸迷糊起來。
有沙沙的腳步聲在一步步逼近,比黑暗還要令人恐懼。
薛蘅猛然睜開雙眼,還未躍起,聽到謝朗的聲音在耳邊低低響起,“師叔,有人追來了,咱們快走!”
薛蘅忙點點頭,二人貓著腰穿過樹林,樹林外不知何人拴了一匹棗紅馬,謝朗大喜,將她一推,“快,上馬!”
薛蘅翻身上馬,卻又一愣,指著謝朗道:“你的手……”
謝朗騰身而起,坐在她身後,低聲道:“敷了紅花膏,好得差不多了,你坐穩,他們追來了!”
不等她再說話,他已從她身後伸過手,拉住馬韁,勁喝出聲。駿馬急奔,踏起一線草泥,向遠方的田野馳去。
二人共乘一騎,仍如白天逃亡時一樣被拋得起起落落,他與她的身軀不時碰撞,令她如坐針氈,恨不得立刻跳下馬背。
可追趕者蹄聲如雨,彷彿就在身後數步處。她只得緊閉雙眼,雙手顫抖著抓住棗紅馬的鬃毛。正惶惶然,腰間一暖,卻是謝朗伸出右手,緊緊地抱住了她的腰。
薛蘅大驚,用力掙扎,謝朗在她耳邊怒喝,“別亂動,再動就沒命了!”
她身子一顫,不敢再動。謝朗抱住她的手越來越緊,緊得她無法呼吸,緊得她甚至發不出一絲呻吟。
棗紅馬越跑越快,春天的夜風呼嘯著,愈來愈烈。薛蘅覺得自己定是已經飛了起來,不然為何四周漆黑一團,看不到任何景物?
這飛翔的感覺既痛快淋漓,又憂恐叢生。她體內有什麼東西在湧動,脹得她既舒服又難過,象陷入了一場混亂的夢中。
她隱隱希望永遠象此刻這般飛翔。但腰間那隻溫熱有力的手,還有他在耳邊發出的粗重呼吸,令她顫抖著清醒。可不久,她又在飛翔的感覺中迷糊起來。
馬,終於長嘶著,慢慢停住腳步,
他抱著她滾落馬背,再數個翻滾,才仰倒在地。
薛蘅手足發軟,好不容易動彈了一下,發覺自己竟躺在謝朗的臂彎中。她大駭,急忙提起全部力氣向右翻滾。可謝朗,竟然也跟著滾了過來。
終於,他一個側翻,將她壓在了身下。
他如大山般沉重,壓得她無法動彈。她極度恐懼,狂亂掙扎,可他大力扼住了她的雙臂。
掙扎間,她看見謝朗的眼睛裡閃著灼熱的光芒。他的臉越靠越近,帶著粗重的、滾燙的呼吸,象無邊無際的網,向她沉沉地壓過來………
二七、佳人世外改妝時
薛蘅驚恐地呼叫,騰地坐了起來。
心跳的聲音如鼓點般在耳邊擊打,渾身大汗淋漓,四肢痠軟如泥。她大口喘氣,許久,無力地伏在草地上嘔吐,待將膽水都嘔了出來,這才明白,自己竟是做了一場夢。
可喘息聲依然清晰,間或還夾雜著謝朗的呻吟。
莫非不是夢?
薛蘅雙唇顫抖,慢慢回頭。數步之遠,謝朗正躺在樹下,喘息著,不時呻吟一聲,但始終未見動彈。
原來真的是夢。
薛蘅不停撫著胸膛,慢慢從夢中清醒,但四肢仍如滑脫了一般難受。
謝朗的呻吟聲越來越大了,她怕他是今日奪馬逃生時觸動了傷口,便想過去檢視。可剛爬起,夢境中的情景浮現,又連忙坐回原地。
再過片刻,謝朗忽然發出一聲悠長的呻吟,嚇得薛蘅跳了起來,他卻再無動靜,連喘氣聲也低了下去。
薛蘅象只受驚的兔子,焦燥不安。待晨曦象個蒙著面紗的羞怯少女,在東邊若隱若現,她才一步一步,緩慢地走向謝朗。
快要到他身邊,謝朗卻忽然坐起,屁股在地上扭了一個圈,背對著她。
薛蘅擔心地問了一句,“你的手是不是很疼?”
謝朗不答,只一個勁地搖頭。
薛蘅覺得他古古怪怪,終究不放心,再問道:“你昨晚睡著時一直在哼,如果真疼得厲害,就讓我看看。”
謝朗面紅耳赤,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卻始終不敢面對薛蘅,悶聲道:“敷了紅花膏,好多了。”
薛蘅想起夢中他說過的話,嚇得象兔子般跳開兩步。
兩人各懷心事,都沒有再說一句話,偶爾視線相觸,都如被閃電擊中了一般迅速轉頭。
而謝朗,始終沒有正面對著薛蘅,就連她遞來吃食,他也只是側著身子,歪著腦袋,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