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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薛蘅應了聲,探出左手接過韁繩。
可謝朗雙臂不能動,無法平衡身體,吐出韁繩後,身子便被顛得東倒西歪。薛蘅情急下疾伸右手,一把摟住他腰間,二人的身體,便在馬上貼了個嚴嚴實實。
薛蘅起先一意策馬,想擺脫追趕,也未在意,連聲叱馬,同時摟住身前的謝朗,以防他跌落。
謝朗卻馬上感覺到了不對勁,駿馬奔動,將二人拋得起起落落。偏偏起落間,薛蘅將他摟得很緊,她那柔軟的胸部,不停撞上他的後背。
每一次顛落,每一次起伏,謝朗的後背便是一陣酥麻,心便是一次劇跳。
他想往前挪一些,可身形甫動,薛蘅以為他要掉落,又再摟緊了些。
謝朗心亂如麻,索性閉上了雙眼。風聲過耳,唯有背後的溫柔不時叩擊。他漸漸覺得自己似在雲端飛翔,又象在破浪乘風,渾然不知周遭何年何月、何人何景。
薛蘅策馬急奔十餘里,前方是一處岔路。
她勒馬想了想,奔上右邊官道。剛才馬一停,她胸口便撞上謝朗後背,猛然醒悟,全身發熱,雙頰更於瞬間燒得通紅。
可後方似有馬蹄聲隱隱傳來,她只得咬了咬牙,將身子坐後些,繼續打馬狂奔。
她想鬆開摟住謝朗腰間的手,可又怕一旦鬆手,他會跌得粉身碎骨。她想再坐後些,可馬背顛落間,她控制不住身形,又一下伏在了他的背上。
他的背寬大而厚實,數次起落,她的臉正好貼在他的背上,這強烈的氣息、這股厚重感,還有這溫熱的身軀,都讓她感到極度的害怕,想遠遠地逃開。
她的心怦怦跳得厲害,仿若就要脫喉而出。一生之中,她從未如此刻般驚惶、恐懼與尷尬,更有一絲沒有體會過的無力感,在四肢百骸內蔓延滋生。
再奔數十里,馬兒累極,在一處岔道口停了下來,大口喘氣,不時有涎沫淌下。
馬上二人卻仍神遊天外,面上俱是紅白相間,愣怔出神。
棗紅馬終於不堪勞累,悲嘶一聲,四蹄發軟,慢慢跪落在地。
薛蘅這才清醒,發覺自己的身體竟在輕輕發抖。她似被蠍子咬了一口,迅速鬆開右手,從馬背上急彈躍起。
謝朗卻還沉浸在那飛翔的感覺之中,直到薛蘅狠狠踢了他一腳,他才茫然抬頭,狼狽萬分地從馬背上踉蹌站起。
薛蘅力貫腳尖,踢上棗紅馬臀部。棗紅馬吃痛,一聲長嘶,掙扎著站起,向中間那條道路跑去。
薛蘅奔上右邊的小路,她越走越快,也不看謝朗是否跟上,直至走到黃昏,夕陽西下,她的心跳終於恢復正常,才在一處樹林停了下來。
謝朗輕功本不及她,雙臂又不能動,這番奔走十分吃力,但他咬緊牙關跟著,待薛蘅停住腳步,他已脫力,倒在地上大口喘氣。
可他的喘氣聲,竟令薛蘅莫名地發抖。她在離他很遠的地方坐下,調運內息,待恢復些力氣,拋下一句,“我去找吃的。”便如鬼魅般不見了人影。
謝朗躺在地上不能動彈,體內的血,仍在一波一波地鼓湧,恰似馬背上起起落落的感覺,宛如仍然飛翔在雲端。
他極為留戀這飛翔的快感,索性攤開雙腿,閉上眼睛。幻想自己正乘著萬里春風,騰雲駕霧,飛過殷國大好河山,飛向殺聲四起的戰場,如戰神趨著龍馬威風凜凜地降落,將丹軍殺得片甲不留。
直到暮靄沉沉,薛蘅尋了食物回到樹林,一腳踢來,他才恍然驚醒,依依不捨地坐起。
一切弄定,弦月已經升上了半空。謝朗累極,往後仰倒,躺了許久,仍感覺身體在悠悠飄蕩,更奇怪的是,背後也似仍有兩團柔軟的東西在壓著梗著。
他嚇了一跳,勉力坐起,回頭一看,原來是草地上兩個稍稍突起的土疙瘩。
他臉上微微一紅,偷眼瞧了瞧薛蘅,悄悄挪開幾步。過了片刻,他又偷偷瞄了薛蘅一眼,見她一動不動,似是練功練到入定了,便輕輕挪動,又翻來覆去了好一陣,終於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方迷迷糊糊地沉沉睡去。
薛蘅聽到謝朗呼吸聲漸轉悠長,慢慢將雙眼睜開,望著深袤的黑夜。
黑夜中,偶有夜鳥的鳴叫、草蟲的呢喃,就連樹木也在夜風中裟裟起舞。這些聲音,好似一首隱密的曲子,撥弄著她心底的一根弦,讓她不時輕微地顫慄。
空氣中飄來不知名的花香,帶著溫暖的溼氣,薛蘅感覺有些潮熱,不自禁地將雙手放到胸前和腰間,想將衣衫稍稍扯松。
血流,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