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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一早,柔嘉等人醒來,卻不見了薛蘅。
薛忱只說薛蘅另有要事要辦,讓眾人慢慢地前往漁州,到時她自會與眾人會合。
六人走得極慢,不到入暮,薛忱便找了家客棧投宿,草草吃過點東西,鑽到房中不再出來。
裴紅菱不知薛氏二人弄什麼名堂,她如何憋得住,想了個藉口便敲響了薛忱的房門。啞叔剛把門開啟一條縫隙,她就擠了進去。
可等她幫柔嘉拿了藥膏後,無論她怎麼出言刺探,薛忱都不搭理她,只用心地搗著藥草,又不時翻一翻醫書。
裴紅菱只得眼珠子亂轉,薛忱拿起什麼藥,她便問上一大串。薛忱開始偶爾還答上兩句,後來不耐煩了就再也不理她。裴紅菱也不在意,心中想著除非你是啞巴,總要撬到你開口不可。
見薛忱總算配好了一味藥丸,裴紅菱便嘻嘻笑著蹲過去,喚道:“薛神醫。”
薛忱面無表情地掃了她一眼,又用心去細聞那藥丸。
“薛神醫的大名,我早就聽說過。不過,我心中一直有個疑問,不知神醫能否回答一二?”
薛忱聞著那藥丸的清香,唇角慢慢逸出一絲笑意,道:“問吧。”
裴紅菱大喜,蹲近了一些,問道:“既然大家都稱您一聲神醫,那麼是不是所有的病,您都能治好?”
薛忱微怔,握著藥丸,半晌方道:“也有一樣病,是我治不好的。”
“什麼病?”裴紅菱忙問道。
薛忱放下藥丸,漠然地掃了她一眼,淡淡道:“聒吵。”
“哦。”裴紅菱見他伸手來拿自己身側的草藥,忙遞了給他,退後兩步。
薛忱再配好一味藥丸,忽想起裴紅菱許久都沒有出聲,不由抬頭看了她一眼。裴紅菱猛地一拍手,叫道:“薛神醫,這個聒吵病,我知道如何治了!”
“如何?”
裴紅菱滿面認真地蹲過來,道:“那人若真是得了聒吵病,你就給他下藥,毒啞他的嗓子,他自然就不能再聒吵了。”
“哦——”薛忱上上下下打量了裴紅菱幾眼,點頭道:“的確是個好辦法。”
見到城樓上斗大的“漁州”二字,柔嘉很興奮,“到了到了!”她拍了拍裴紅菱的手臂,卻不見她說話,覺得奇怪,輕聲問道:“你是不是嗓子不舒服?怎麼這兩天都不說話?”
裴紅菱恨恨地盯著薛忱。薛忱一臉無辜地說道:“裴姑娘,那清音丹確實對清潤喉嚨很有好處,可那藥吃下去是要噤聲三天的。我剛說了前半句,你就急急忙忙拿起來吞下去了。這可怪不得我。”
停了一瞬,他又笑了一聲,道:“不過對於裴姑娘這樣用嗓過度的人來說,休息一下也是好的。”
裴紅菱氣得直瞪眼。
柔嘉正對這兩人的對話納悶不已,呂青忽道:“來了。”
柔嘉忙轉頭,只見從城門內迎出一大群人。當先一名鶴氅內穿淡紫色錦袍的老者看上去有些面熟,鬚眉花白,身量不高,但目光炯炯、矍爍有神。她正努力回想何時見過這名老者,老者已率著身後數十名文武官吏在她面前拜下,“拜見公主!”
柔嘉還未說話,呂青已搶前幾步,在那老者身前以大禮拜下,“恩師!”
柔嘉不由一拍手,指著紫服老者嬌笑道:“你是‘花鬍子牛肉伯伯’!”
紫服老者哈哈大笑,捋著頷下花白的鬍鬚,道:“公主還記得我這把老骨頭,老夫深感榮幸啊!”
一眾官吏將領忙獻上諂媚之詞,裴紅菱聽他們稱呼這名紫服老者為“尚書大人”,怎麼也想不起來朝中何時有一位這樣的尚書,便拍了拍抱琴的左肩。
抱琴將目光從呂青身上移開,雖然不喜裴紅菱大大咧咧的動作,但還是耐心向她講述。裴紅菱這才知這位老者乃前任兵部尚書杜昭,幾年前便已退休致仕,歸隱山林。他擔任兵部尚書多年,深受景安帝器重,現在軍中的大多數將領都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故在軍中朝中都有極高威望。而呂青,當年也是由他引薦入僕射堂的。
杜昭行武出身,性喜吃牛肉,又蓄了一把花白的鬍子。柔嘉九歲時,景安帝將她帶在身邊出席宮宴,她見杜昭撥開鬍鬚大啖牛肉,深感有趣,便叫他“花鬍子牛肉伯伯”,景安帝大樂,杜昭也喜她天真嬌憨,還為她表演了一回用鬍子綁上馬尾、拖得馬兒倒走的絕活,柔嘉更是印象深刻。
柔嘉在前方與杜昭交談,裴紅菱細心聽著,這才知景安帝命薛蘅為查案特使後,德郡王又向景安帝進言,道現在雖然沒有實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