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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在河邊分娩……”
他伸手輕掩我嘴,“別說了,我明白。”
“嗯,族裡大多數人都不知道,”而所謂的興盛,目前也確實如此。說完這一句,忽然覺得輕鬆起來,也許有點奇怪,那明明是一另個人的身世,我卻無法順暢地講給別人聽,彷彿總有些什麼左右著心緒。
“難怪你們這樣相像……”他把我摟在懷裡,輕撫我的脊背,“你是誰的女兒都好,都不能改變,你是我福晉。”
64、不訴離殤
諾敏走時,我去送她。她眼淚汪汪道,“姐姐,下回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面。”
“從瀋陽到科爾沁不過幾百里,真想了騎匹馬跑上一天一夜就到了,”我笑著捏她的鼻子,“就怕以後你夫家不肯放人。”
“他們敢!”提到這個她便神氣過來,“甭管嫁的誰,我還是我,誰也別想管著我!”
我喜歡她的性格,佩服……嗯,她的脾氣。
多鐸朝不遠處馬背上的身影努嘴,問我,“不過去嗎?”
索諾穆臺吉,比起“阿瑪”,我更願意這樣稱呼那個人。對於齊爾雅真,他給了她一半的生命,而於我,終究只是個陌生人罷了。
我握住他的手,回道,“我沒想過要打擾他的生活。”
春末時,一道徵兵令打破了草原的安寧。
多鐸對此反應平靜,我便猜他早已知道。或許這次曠日長久的假期是某種預支,結束後他不得不繼續他的正事。
“這一回對察哈爾用兵,早晚也就這幾個月的功夫。我走後,你如想回家,自個兒路上要小心,凡事儘管吩咐都善他們,到了瀋陽就給我來信。若還要再陪陪額娘,便等戰事完了我來接你,咱們一塊兒走……”趕往都爾鼻會師之前,他的糾纏勁頭變本加厲,往往鬧到凌晨還不睡。
我既不想和他分別,又羨慕他千騎卷平岡的日子,回道,“為什麼要等到那時?就帶我一起走吧。北直隸、山西的風景我都還沒見過呢。”
他先是驚愕,很快便笑嘆,“說什麼傻話,這是去打仗,可不是遊山玩水,怎麼能帶著你?”頓了頓又道,“戰場上危險,營地裡又不安分,你在我得多操一百個心。”說著便傾近身吻我。
我閃開臉反駁道,“大淩河那次不也沒事?”
“別提那個,”他皺眉,靜靜盯了我一會兒說,“不如這樣,大軍還朝時我讓人帶信給你。屆時一路往東,你若不介意多走一程,興許咱們能一道去恆山或者桑乾河看看。”
目前,這大概是最妥帖的法子,我願意體諒他的難處,窩在他懷裡點頭道,“就是這樣,我等你。”
第二天在熹微的陽光中起身,博瀚一陣風似的刮進來,把一大束君影草塞到我懷裡,“十五爺讓我拿這個給您。”
我跑出氈房,天地相接的遠處,只有漸漸歸於寂廖的塵土。
低頭見到懷中粉白的花朵,低垂著頭,像一盞盞柔軟的小燈,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了一句話,如果手上沒有劍,我就不能保護你;如果我一直握著劍,我就無法抱緊你*……
戰爭帶走男人,並留給女人無數個翹首以盼。庫黑布裡都、宣府、朔州、應州……各種或陌生或熟悉的地名開始陸續出現在信紙,地圖,以至隨口談論的話題中。
我常常策馬向西一直跑出很遠,然後和晚霞一同遊蕩而回,原來在心底深處,我就是這樣期望著跟他一同離開。
不過沒多久,另一件事便分去了我大半的精力——我開始出現種種妊娠初期的徵兆。起先是嘔吐,一大早便什麼也吃不下,晚間稍好一點,便能對付些清粥淡飯。等這症狀過去後,像是要彌補一般,在炕桌前邊看書邊進食佔據了我生活的百分之八十。最後發展為每到入夜前,春兒都會留好一匣點心,以防我肚子裡的饞鬼三更半夜有所需求。
我對自己旺盛的食慾驚恐,大夫的診斷卻是並無異狀,一切安康。我便明白過來,也許我只是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新生命缺少某種心裡準備。呵,無論怎麼看如今的我要做母親似乎太過年輕,而上一回得到的教訓不可不謂十分慘痛。
額娘催促我把有孕的事告訴多鐸,我覺得實在說不出什麼來,想讓人傳個口信便作罷,卻遭到族人一致反對,“此事非同小可,絕不能等閒待之。”
最後絞盡腦汁也只寫了句,“你要的丫頭已兩個月大了,一切平安。”
詭異的是信送走後,我的忐忑不安便逐漸平靜下來。發呆時也只想著最近特別愛吃酸的,都說酸兒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