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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得讓他失望一下了。
孕婦的生活比預想象中要好過得多,幾輪慶祝之後,除了例行禁止的事項外,一切照舊。
因為擔心春兒沒有經驗,額娘便指派了兩個年長和善的嬤嬤暫時來照應起居,我最消受不了勞師動眾,只到這樣程度就由她們去擺弄了。倒是都善繃緊著臉,明顯對我孃家人的放縱不滿,難道那不是正常人該有的態度嗎?像宮裡那種大驚小怪的樣子才奇怪吧。
多鐸的信幾乎要趕上一日一封,談論戰況和軍中瑣事之餘,必不厭其煩地問,可吃得下東西,有沒有累著,小傢伙乖不乖……大有恨不能撇下正如火如荼的交戰雙方,直奔科爾沁之態。
我覺得好笑,就在信中寫道,“哪怕你一日問三回,她也不會提早出來。”
不久,他便改作了三天一封,長度則是——以往的三倍。
每月總有三五次的看診,蒙古大夫一臉輕鬆,並奉勸我,“氣血通暢對胎兒有益,福晉,您儘可隨意走動,至於騎馬出遊,只需有人陪同即是。”
沒有人對此有所疑議,隨心所欲的日子裡,一想到在瀋陽這將變作無數個不可能,也許更糟一點會被圈養起來,便妄想著最好能先等小東西呱呱墜地了,然後再考慮回家的問題。
人們把不切合實際的期待稱為奢望,當然是有道理的。秋風初起時,林丹汗病死於青海大草灘,領袖人物的崩殂直接宣告了另一方的勝利以及,戰爭的結束。
大軍毫無意外地北上,然後緩慢東行,並決定在元上都“北奈曼蘇默”做短暫的停留。
歸期擺到了眼前,逐一去和族中長輩拜別,蒙古最不講究虛套,收到的贈禮多是些實用之物,明安臺吉的福晉便送了若干親手所縫的小衣衫,又並了長命鎖和些小巧首飾。
春兒將什物歸置了兩箱籠,笑道,“這些怕是福晉生一對龍鳳胎都夠用了。”
“千萬不要!”一個就夠窮折騰了,兩個那還了得!我有些疲倦,邊打呵欠邊往箱中望去,還真是齊全,連一臂長的小弓與金絲纏柄,銀釘龍眼的馬鞭都備下了,順手摸了摸沒什麼動靜的小腹,似乎所有人都比我更有現實感,包括那個只需要袖手旁觀就能當爹的人。
正式動身前,去阿瑪墳頭奠祭,叩首時額頭輕觸裸露的土地,鼻端聞到混合著野花香的泥土氣,便默默道,佔據了您女兒的身體真是抱歉,不過看在沒有擅自損壞一直小心使用的份上,將來若機會重逢於忘川,就趁還沒喝那碗黃湯前,再讓我叫一聲“阿瑪”吧。
春兒來扶我起身,說,“福晉,地氣轉涼了,您可經不得久跪。”
看著她小心翼翼比我不知緊張多少倍的表情,忽然覺得有些好笑,“等孩子生下來,我就給你找份好人家,讓你自個兒也抱個玩玩。”
她聞言窘得滿面通紅,氣憤道,“福晉就知道調侃春兒。”
“怎麼會,你啊年紀也不小了……”她害羞的眉眼,撅起的嘴唇,被風拂亂的髮絲,一切都是鮮活美好,而那個和她同歲的女孩……我握著她的手,輕嘆了口氣。
沿著西拉木倫河一直朝西走,到達克什克騰旗後折往南方,便是和多鐸約定的相會之處——多倫諾爾,他脫不開身來接我,只好在信中忿忿地將手下幾位額真數落了個遍。其實我原也沒指望他有這閒工夫,一邊想象著他呲牙咧嘴的模樣一邊學他口氣寫道,這是駐軍又不是遊山玩水,你就安分休養生息著吧。
穿過古倫溫都爾後,循例要和送行的人分別,額娘執意要再送一程,我當然也沒有辦法說不,回頭把沙克的韁繩交給了都善。
古倫溫都爾距離西遼河下游很近,溼潤的草浪裡綻滿了熠熠的薩日朗,偶爾夾雜著幾株還未開敗的馬蓮,彷彿湛藍的波光,一閃便消失在無數水暈之中。
我眯著眼,感到額娘輕撫了撫我鬢髮,“這一去不知還有沒有回來的日子……”
“額娘,”我迎上她的目光,不自覺握緊她的手,“您跟我一道走吧。”這樣的懇求也許失之於倉促,卻絕非一時的心血來潮。
她輕笑,“哪有女兒家嫁了人還要孃親同住的理?”也許是料想到我的回答,又嘆道,“額娘啊,是一輩子都離不開草原了。”
我咬住唇悶聲道,“自古也未有侍奉雙親,反要遭人閒話碎語的。就算有,又理它做甚麼!”
額娘終於笑出聲來,拍了拍我的手背道,“怎麼還是這個脾氣?你看那花,生在草原長在草原,一旦離開了這水土風雨,再多美好怕也消受不起。”她說著折下一朵薩日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