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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器,發出一串刺耳的叮鈴聲。想必他們在弄清楚,我根本不信這一套,只是想拿他們作幌子之後,挫敗感和大筆輕易到手的錢財一定正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
要不是兩人都頂了一張猙獰的面具,欣賞他們現在的表情一定是件非常愉快的事,真是可惜。我打了個呵欠,無聊地想,不曉得這個時代是否有職業道德和職業尊嚴這回事?
滿人對於薩滿信奉一定程度上超出了我的意料,或許是不少薩滿除了跳大神外,也確實懂一些醫術和占卜的緣故。在院子裡祭神的時候,所有到場的人神情都十分嚴肅,而我只一捫心思觀察法師的面具和懸有彩穗,銅質鎏金的神帽,以及在滿語中叫做“西沙”的腰帶,因為那上面佩著的二十二枚喇叭形鐵鈴,隨舞姿發出的響聲,實在是晃得人神經錯亂。
忽然想起以前看過的一本叫《最後的漢族》的書,作者一直在找尋能夠代表漢民族本質精神特徵的形象,最後他們在江西和福建交界處一個叫石郵的小村子裡找到了,那就是曾經一度流傳於漢民族中的儺戲,一種驅鬼逐疫的祭祀活動。
戴上面具是神,脫下面具是人,我一直記得的是這句話。
忽然,那個主祭的法師爆發出一陣尖笑,狀似瘋狂地在院中跳了一個圈子,所有人的都驚恐不安起來。最後,他跪到我面前,猙獰的面具對著我的臉,四周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賽總管皺起的眉頭,蘭舍蒼白的面孔,玉林模糊的身影……一起在我眼前浮動。
他左手持了神鼓,右手的鼓鞭一下下擊在鼓面上,咚咚聲撞得人耳膜發疼,我冷冷盯著這個據說是用豬的膀胱做成的東西,竭力忍受著它的噪音。
終於沙啞粗礫的聲音響起來,“天降神旨,亥正時分,井中將有神魚現世,只須將其捉起而剝其腹,上有天書,自會言明一切。”
我在一面無法抑制的竊竊私語聲中點頭。好逼真的演技,錢的動力果然是無窮無盡。
回到屋裡,玉林忐忑不安地問我,“格格,那個真的靈驗麼?”
“靈不靈驗,到時撈上魚來瞧一瞧便知道了,”我拍拍她的肩,“身正不怕影子斜,現在就讓該擔心的人擔心去吧。”
她猶豫著似乎有話要說,臨了卻吞了回去,抱起蹲在墨寶身邊的小寶就離開了。
梅勒氏從內室出來,擔憂道,“格格,看來玉林還是不肯說,怎麼辦?”
我輕道,“由她去吧。”她皺了皺眉,但沒有反駁,我便繼續說,“還是先對付今晚的正事吧,我吩咐的都備好了麼?”在得到確定的答案後,我便放下心來,讓她回去烏蘭珠那兒看顧,自己泡了一壺茶,靠在軟塌上看書。
平靜地用了一頓飯後,玉林照例到我房裡來做繡活,她坐在繡墩上一針一線縫著小小的荷包,燭光在牆上投下她溫柔姣好的輪廓,有風經過就搖晃著時明時暗。我看了一會兒,總覺得還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便轉開臉去,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書本上。
這時,婢女來通報,十四府上有人帶話過來。想必是風聞了一些事吧,我道,“讓他在外頭等著。”
來的是十四府上的管事,青袍馬褂,十分精瘦幹練,見著我就紮了個千兒道,“福晉讓奴才過來問問,可有什麼事能幫襯的?”
我想了想說,“你回去吧,替我多謝你家主子,勞煩她費心了。這一點小事,還難不倒我。”
他簡短地答了個“是”,又深深地望了我一眼,見我淡笑著便低頭飛快地走了。
看來今夜一定要了結了,收起笑我疲憊地想,為什麼亥正還沒到?
在用睡覺打發掉剩下的時間之後,梅勒氏把我晃醒,“格格,成了。”
我一邊摸外裳,一邊迷糊地問,“現在什麼時辰?”她替我把衣服披上回道,“亥時一刻。”
“那讓賽總管把所有的人都帶到後院,但是別讓人靠近井沿。”
從屋裡出去,抬頭看天,有無數很好的星子,閃亮如人的眼睛。賽澤的信送到了麼?
“我讓你們到這兒來,是因為神魚已經說出了下藥的人,”我冷冷環視著一張張表情各異的臉,有人疑惑地小聲嘀咕,“可是沒見著魚啊……”“就是就是。”
“有沒有魚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我慢慢在井前繞了一個圈子,井水像個深黑的洞,“現在請大家把手攤開,不用怕,白天不做虧心事的,半夜自然不怕鬼敲門。”
我揚首示意,梅勒氏便帶著兩個侍衛開始逐個驗查,一雙又一雙的手不明所以地伸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