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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不是強龍不過江,他已存心和咱們鴻泰搶飯碗,如果沒有三五分把握,怎肯冒險?”
“老天!咱們……”
“咱們還來得及。”
“大哥一到,咱們立即動手。”
“二哥之意……”
“咱們先下手為強,給他來一記絕戶計。”
“絕戶計?”
“把運送染工的船……”
“對,妙極了,一不做二不休,把姓熊的腦袋也給故下來做夜壺。”易壽恨憤地說,不愧稱絕秀才。
“這得等下一步。現在,你趕快召集人手,事不宜遲,咱們不能讓染工船到達。”
熊家的店後,建了一間閣樓,上面不分晝夜,皆派有監視鴻泰動靜的人。鴻泰派人召集爪牙,怎瞞得了監視人的耳目?
三艘快船急急離開了碼頭,鴻泰的爪牙出動了。
但在半個時辰前,一艘漁舟已先下放。
宛溪下流裡餘,在城東北會合句溪,流經敬亭山東稱為敬亭潭,北流二十五里是油榨溝,匯合雙溪水,再往下,便是與南犄湖會合的河口。以下,便可以航行大船了。
運送染工的船,輕快地越過河口。後面,小漁舟緩緩追隨,但上面除了艄公之外,神秘的搭客已經失蹤。
船艙緊閉,艙面只有六名船伕,哼著俚曲,篙聲有節拍地起落,船緩緩向上航行。
距油榨溝約裡餘,上游三艘快船魚貫向下急放。第一艘快船的人,在百十步外便大叫道:“魚潭河泊所的公差,奉命巡江,來船向右岸靠,接受檢查。”
接著,紅旗向右揮。魚潭河泊所在城東北的三漢河口,經常派小船巡江緝私防盜,所有的民船官船,皆不敢抗命。
船向右岸靠,右岸是一處蘆葦叢主的荒坡,三兩座上阜起伏其間,蔓生著一些荊棘和小樹。河岸平坦,蘆葦並不密,正好泊舟。
船靠上灘岸,三艘快舟也傍左右靠上了。
五個青衣跨刀大漢,飛隼似的躍上了艙面,為首的人向惶恐的舟子叫:“叫艙內的人出來接受檢查,快開啟艙門。”
艙門拉開,裡面踱出三個中年人。
為首的人穿青長袍,方面大耳,留了三增長鬚,揹著手含笑問:“船家,怎麼啦?”
“河泊所的人要檢查。”舟子惶然地說。
中年人打量著五大漢,問:“公爺,檢查什麼?”
“你們從蕪湖來?”為首大漢問。
“是呀!”
“有多少人?可有路引?”
“且慢!”
“什麼?”
“河泊所的公爺,該穿公服。河泊所的巡河船,也不是你們這種小烏篷。你們……”
“少廢話。”
“咦!你……”
“把裡面的人全叫出來。”
“我們都出來了,就咱們三個人。”
大漢一怔,舉手一揮。另一人搶入艙內,不久急急鑽出說:“裡面沒有人了。”
中年人呵呵笑道:“船上本來有十二個人,他們在南湖口登岸起旱,這時恐怕已經到了府城啦!”
大漢怪眼怒睜,怒喝道:“說!那些人是不是染工?”
“是呀!是染綢緞績羅的染工,都是些藝自家傳,學有專精的染匠,還有染花的特殊藝技呢。”
“你是什麼人?”大漢厲言問。
“我?搭便船的。”
“你認識熊慕天?”
“熊慕天?沒聽說過……”
“你少給我裝糊塗。”
“咦!你這人怎麼啦?火氣好大……”
“閉嘴!”
“這……”
大漢扭頭向同伴叫:“咱們上當了,把這三個混帳東西帶走。”
上來三個大漢,伸手便抓。
中年人大喝道:“住手!你們幹什麼?”
“幹什麼?哼!不久你便知道了。”
“你們是強盜?”
“呸!閉嘴!狗養的……”
中年人沉下臉,從容地說:“老兄,別出口傷人,在下不希望與你傷和氣,你們走吧。”
大漢巨手疾伸,抽向中年人的左頰。
中年人手一抄,便擒住大漢的腕門一扭。
“哎!”大漢狂叫,屈腰轉身,但仍不甘受制,扭身時左肘兇狠地後撞。
可惜仍然無用,中年人左掌飛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