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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糖一摸脖頸,立即意識到那是紀陶送給她的小胖金鑰匙掉了。方才她用匕首割頸之時,將脖子裡的紅繩一併幾乎磨斷,此刻這紅繩子終於不堪負擔,全然斷開了。
前廳的朱掌櫃本來還在說著什麼,這一刻說話聲忽地停了。唐糖明知行藏洩露萬分兇險,然而她更捨不得身上這件來自於他的唯一信物,她摸黑伏地摸了一會兒,依稀望見一坨閃閃的影子,手急摸過去,竟是先摸著了一隻腳!
朱掌櫃的聲音又起:“三爺腿腳不便,且行得慢些,總為您將人留住便是……”
唐糖緩緩抬頭,腳的主人面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喉間溢位怪異的笑聲,仿似一把鈍刀。
他的腳邊分明就是那枚鑰匙,唐糖不管不顧去摸,那人卻將腳尖死命一碾,唐糖的手就為他踩踏在了腳底。
唐糖全然不顧惜疼痛,拼了全力捏緊金鑰匙將小手從他腳底抽開,只見那幾根手指已然磨得血泡都出來。
朱掌櫃目瞪口呆目睹眼前慘劇,又瞅見唐糖手中之物,大驚失色抬首再望那個施虐的冷麵兇人:“您絕非三爺,您究竟是誰!”
那人出手迅疾,一手捂住朱掌櫃的唇,另一手抽開他那一柄烏金之匕,便往她喉間抵去。
阿祿慌亂間剛欲喚人,只被那人以兇光一掃,便嚇得腿腳都發軟,靠在牆上微微發抖。
那人的眼睛定在唐糖身上,聲音嘶啞得像是來自地獄:“跟我走,我不能殺你,卻可殺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紀陶:大綱菌泥是不是人?候場候得心臟病都快出來了,我老婆渾身都是傷……窩一次都沒疼過就先這樣了,你是在要我的命罷?
大綱菌(叼菸斗:泥去問哥,他是不是人?好好準備,下章登場的時候閃亮一點,被虐身的時候配合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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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透小能手:這次肯定是有的吃了,目測三章之內可及
第77章 舊時記
朱掌櫃錯引那兇人入宅;醒悟為時已晚;那人反縛了她的雙手,要挾著她的性命,欲以她相逼;迫唐糖跟隨他走。
唐糖方才為朱掌櫃所救,此刻絕不肯在這個時候棄路而逃,凜聲道:“你放開她,我便哪兒都隨你去;即刻就走。”
那人豈肯信她;別說他現時重傷;行每一步路都艱難,但凡只能制約唐糖一個人時;她必定會再次以命相脅,他卻根本不可能將她奈何。
“呵呵。”他反將手中匕緊了緊。
這從小就討人嫌的小孩看來是同紀陶學了個徹底,極講這許多莫名江湖義氣,現在他手中這個女人的性命,才是挾制她的唯一途徑。
唐糖罵道:“無恥之徒,你若損她一刀,信不信我照樣刺死自己?我這一命陪她一命,得不償失的人可是你。”
那人笑聲更冷,手上匕首用得驚人自如,那利器飛快在他手中一橫,朱掌櫃皮肉未傷,卻聽阿祿“哎喲”一聲哀喚,唐糖黑暗中很難看得分明,再見時她發現阿祿已然被他踢得伏倒在地。
他的腳踩踏在阿祿的背上,他碾一下,那孩子便是一聲殺豬般的哀痛。此人三指仍捏著朱掌櫃的咽喉,二人一時竟已皆為他所制。
他如刀的聲音緩緩道:“是兩命。”
“你……”
那人的話語極盡簡短:“你扔了匕首。”
阿祿“哇”的一聲,大約快被踩吐了。
早知真不該求助任何人!人家一主一僕好意救她,她卻將人家牽累至此,唐糖想想望不見前路的明天,再想想正在來路之上的紀陶,一時心難過如刀絞。
她慢慢蹲身,將袖中利器擱在地上。
那人不知從哪兒丟出一團軟繩,又碾了一腳阿祿,“你,將她雙手反縛。”
阿祿那孩子想必被碾得狠極,又是一聲哀喚。
唐糖聽得比自己受傷還要心驚,陣陣冷汗頻出,她當真是頭回領教這樣的亡命之徒,暗揣此人少時不過有些乖僻難相與,如今怎的更同紀陶的性子相去了十萬八千里。他與刀刀娘那段纏綿悱惻的過往,莫不也是謝小胖杜撰的罷?
她手心裡尚有紀陶贈的那枚小金鑰匙,那枚鑰匙胖鼓鼓的,她心裡哀嘆,那老狐狸當初光顧著打個可愛玩物給她,這胖乎乎的鑰匙有什麼用,根本無一處利口可供打磨捆縛她的軟繩!
在紀陶到來之前,她若不認命將自己交代給此人處置,今夜恐是過不去的了。
但唐糖也知,此時絕不可隨便露怯,你愈軟弱,他愈欺得你毫無退路,唐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