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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來說,一個講話怪里怪氣的新同學搞什麼都無所謂,只要不妨礙到他們的升學考試就好。在這裡,我只是個小丑,不過情況比以前的學校要好些。我任他們把我當傻子,但即使這樣,也沒人想跟我打交道。有一次,我問坐在旁邊的傢伙想不想到中國去看看,也不知道那時自己在想些什麼。那傢伙一頭霧水,只看了看我,馬上又看起他的參考書。那一瞬間,我的腦袋裡轟的一聲,變成一片空白。回過神來時,只見那傢伙滿頭是血倒在地上,而我手上握著一把椅子。就是學校裡常看到的那種鐵椅子。我緊緊抓著那把椅子,狠狠在他頭上不知砸了幾回。後來我就給送到感化院去了。”
富春說的就只有這些,但我可以正確分析出他的腦袋瓜子出了什麼事。我原以為只要不出岔,自己可以好好的馴服富春,後來才發現我根本是在做夢。從那時候起,我開始和富春疏遠。
接著,富春就把元成貴給惹毛了。
8
電話鈴聲吵醒了我。怎麼又有電話?
我揉著睡僵了的脖子,拿起掛在牆上的電話聽筒。
“是我,過來吃頓午飯。”
是我最不想聽到的聲音。我看了看手錶,已經過九點鐘了。
“我等一下……”
“鹹享酒家,十二點半,行不行?”
“等等,今天我行程都排滿了,明天的話……”
“健一,你把我當什麼了?你應該也知道我今天找你是要問些什麼吧!?”
一陣好像可以去唱歌劇的重低音,好像青龍刀一樣把我的神經斬得粉碎。元成貴很懂得怎樣威脅人,他就像是靠這個手腕起家的。
“富春的事,我可什麼都不知道。”我小聲說道,好像深怕驚醒沉睡中的巨龍。
“放屁!你們倆不是像親兄弟一樣要好嗎?”
“我也是昨天聽楊偉民說,才知道他回來了。”
“我怎麼知道你沒有撒謊?我怎麼知道你們這些小日本會不會騙我們中國人?”
元成貴在電話那頭口沫橫飛、破口大罵的嘴臉,在我腦海裡呈現出一幅特寫。
“如果是一點半的話,讓你請一頓也成。”我說道。
雖然我知道在元成貴面前反抗無用,但是如果在乖乖聽話前不先擺點架子,往後會很麻煩。
“我說過會去嘛!不去的話,你會認為我和富春又給勾搭上了。”
元成貴用上海話罵了些什麼,我一句也聽不懂。只說聲“再見”。就把電話掛了。
9
一走出“加勒比海”,馬上就看到元成貴那些滿眼血絲的惱人小嘍羅。大概是他已經警告過他們不要出手了吧!雖然看到我時還是繃著臉,但是他們那幾對紅眼大多隻是東張西望,漫無目的走來走去,根本就不為我。
離開風林會館旁的大馬路,我走進建在大久保醫院舊址的大樓裡;大樓的名字是完全名不副實的“海及雅(注:希臘神話裡司健康的女神)健康中心”。裡面有健身中心,我每個月在那裡繳上幾個子兒。我那因為富春的出現而一團混亂的腦袋,因為元成貴剛才的那通電話而感到毛骨悚然。這種時候最好儘量動動身體,讓腦袋裡變成一片空白。
我從置物櫃裡拿出游泳褲換上後,走向游泳池。我不會游泳,只是在水深及肩的池水裡,用兩手潑水一直向前走著。剛來這家健身中心時,我還會在意其他泳客的譏笑,但是在將視線鎖定在水底的腳上,專心走著時,所有意念就會馬上消失於無形。
走了一小時以後,我開始覺得餓了。衝了個澡,圍上浴巾之後。我在休息室大口大口吞下了柳橙汁與火腿三明治。吃完了以後,腦袋瓜子終於可以想些事情了。
首先想到的是“藥房”。要和元成貴碰面的事,一定要讓楊偉民知道。不管那老頭多現實,如果我有了什麼三長兩短,他應該也會告訴富春是元成貴下的手。
在置物間裡換好衣服,準備搭電梯的時候,我看到旁邊有公用電話。據我所知,這間健身中心裡沒有人聽得懂北京話。於是我拿起聽筒,插進了電話卡。
“哪位?”電話裡傳來黃秀紅那嬌滴滴的上海話。
“我是健一,旁邊有沒有別人?”我用北京話說。
“沒有。這時間找我有什麼事嗎?”
這次聽筒裡傳來的是無懈可擊的北京話,語氣裡可以嗅出警戒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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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晚是和元成貴在一起的嗎?”
我直截了當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