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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地方,從沒有自殺者生還的記錄。”
淺竹內位於情人林的最深處,枝繁葉茂下的土地終日不見陽光,滋生出許多有毒氣體,地底豐富的礦藏,會影響闖入者指南針的磁場,很容易就會在淺竹內迷了路。無論是探險者還是自殺者,總之沒有人可以活著走出這片土地,連清理屍體的救援者,也不願涉足半步,是名副其實的“死亡之地”。
“你不怕和姚遠也被當成殉情者嗎?”我無意改變她的決定,但希望她想清楚後果。
“真是這樣,好歹也算和我丈夫扯平了。”韓雨程輕鬆笑道,可我看見她的眼角微微發亮。
“開什麼玩笑!”我大聲說道。
對生命不珍惜的態度,也許是觸及了我被病痛折磨的神經,也許是白費了楊成森委託我的一片苦心,使我變得激動起來。
我憤怒的表情令韓雨程不知所措,她轉動脖子四下張望,想換個話題說說。
“這是你打的結?”韓雨程突然看見了我手裡的繩子。
我迅速解開了自己打的柴結,將繩子收了起來:“在我沒有調查出結果之前,你千萬不要深入淺竹內。”
“其實淺竹內並沒有傳聞中那麼可怕。”韓雨程從登山服口袋裡拿出一張列印紙,上面記載著淺竹內所發現過的屍體。
至今為止,僅有一次。
四年前,兩位地質考察學家前來尋找他們失蹤半年的同伴,結果在淺竹內裡找到了同伴的屍體,以及兩具骷髏白骨。兩名地質考察人員因為迷路而活活餓死在淺竹內之中,其中一人的腳有骨折的跡象,另一個人沒有丟下同伴而一起餓死。
對於兩具白骨的記錄相對簡單,因為遺骸年代久遠,還被林中野狗之類的動物啃食過,所以沒有關於死因的診斷。只知道兩具白骨的主人乃是一男一女,也許可以稱他們為情人林的創始者。
這條訊息像一把關鍵的鑰匙,在我腦中無數個畫著問號的箱子中尋找著匹配的鎖孔。
腦殼中一記清脆的“咔嗒”聲,我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淺竹內的白骨,正是阿布失蹤的父親和他的情婦。
Chapter 6
旅館內陳舊的鏡子,把我的膚色照得很不健康,灰暗灰暗的。臉上的面板像一張風乾的溼紙巾,勒緊了整顆頭顱,我越來越像一具骷髏了。兩隻耳朵比以往顯得更加大了,又有幾分神似吸血鬼。
儘管採用了保守治療,沒有切除惡性部位的腫瘤,但癌細胞的擴散速度驚人,正一點一點地蠶食我的身體。藥物吃多了,人體產生的耐藥性把特效藥的作用降到了最低。在這種可怕的病魔面前,人生僅僅分為大笑著走向死亡和痛哭著走近死亡,但它們都必須經歷痛苦的煎熬。
阿布母親的心理煎熬,絲毫不亞於癌症患者。
託諸葛警官的福,他事先替我和當地警方打過招呼,所以收集相關資料的時候,還算順利。我花了一整天,在當地派出所裡,翻閱了所有材料。在找到決定性證據前,基本串聯起了圍繞著長樂客棧發生的多起事件。
阿布年幼的時候,他的父親並沒有和情人私奔,而是因為出軌之事敗露,與他的情人被阿布母親雙雙殺害,她將兩具屍體藏匿在庭院的井中,並以井枯為由封了井蓋。想必開旅店的成本,也是兩個死者的錢財。
二十年前的那一天,一定是我對被封之井的興趣,引起了阿布母親的擔憂。那天晚上,她等我們睡著,偷偷開啟了井蓋,想把兩具屍體轉移到別處,沒想到被逗留在井附近的陳強看見。但我想一箇中年女人,怎麼也沒有辦法徒手殺死陳強這樣體格的胖子吧?當時,陳強一定拿出了竺曉凌的照片詢問,夜黑風高,陳強失手將照片掉落井裡。阿布母親得知陳強是要找人,於是將竺曉凌作為籌碼與之談判。最後,阿布母親讓阿布將竺曉凌半夜帶到情人林,交由陳強。陳強則許諾自己不會將井中看見的屍體宣揚出去。
阿布母親連夜把兩具屍體運到了情人林最深處的淺竹內,由於阿布母親必須在我醒來之前返回長樂客棧,所以藏匿兩具屍體的地點未深入淺竹內的中心地帶,這才被地質考察人員找到。
陳強在情人林裡等來了竺曉凌,也等來了死神。
阿布母親怎麼會輕信一個陌生人的承諾?阿布勒死了陳強,儘管這個推理很牽強——阿布的體格不足以一個人制伏他,但我仍不願相信竺曉凌也參與了這起謀殺。
她恨陳強,恨他將自己作為一件商品般對待。竺曉凌靈巧的雙手,打出了致命的柴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