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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每天早上總要撈幾條死的出來。”
“死了可惜,不知道可不可以煮來吃呢?”我問。
“中國人說死水養出來的魚是不吃的。”我從來沒有聽過人家那麼講。
“鯉魚也吃吧?”
“鯉魚不同。”倪匡兄說,“養在那麼大的池子中,不算是死水。”
“對了,我想問問美國有沒有洋蔥花?”
“有。多得不得了。我看你寫過,中國名字叫朱頂紅。”
又學到東西,原來叫朱頂紅。
“一個頭要買多少錢?”
“幾塊美金最多了。”倪匡兄說。
就算十塊,也不過七十多港幣,比荷蘭的價錢合理得多,這個生意做得過。
“這種花開完之後,放在冰箱裡,明年又可以種,我也試過,但是一放就忘記了,放了兩年,變成殭屍花了,哈哈哈哈。”
殭屍花,虧他想得出,哈哈哈哈。
死蟹
“今天逛書店,看到你寫的《五看金庸小說》,出了那麼多版,有沒有版稅抽的呢?”我在電話中問倪匡兄。
“從前寫的,都整本書賣斷,他們怎麼出,我才不管。”他說,“最近廣東盜版,出了很多本我的小說,朋友叫我去告他們。怎麼告?無賴還可以理論,強盜嘛,爭個什麼?哈哈哈哈。”
我說:“多一點人看,總是好事。”
“反正這些人遲早倒黴,他們看也不看就照樣盜版翻印,追究起來可不得了。”他說。
現在開通了,比起那些傷痕文學,倪匡兄的批評不傷大雅吧。
“我在美國也常收到上海的讀者來信,有些大學生還來徵求我的同意,說要開什麼倪匡研究會。我總是回信勸他們別搞這些玩意兒,不然麻煩諸多。”倪匡兄說。
“又是大閘蟹的季節,你回不回香港吃?”我知道他是不肯出門的,但是照例還是要引誘一番。
“都是人工養,有什麼好吃的?”他說,“我離開香港前吃過的也不滿意了。野生的和養的完全不同味道。而且你們現在吃的多數是來自潮州。”
這點我也同意。
“我聽賣蟹的人說,死蟹不能吃,因為蟹還沒死之前,已經開始腐爛,到底有沒有這一回事兒?”我好奇地問。
“哈哈哈哈。”倪匡兄又大笑,“我不知道吃過多少死蟹。從前人沒有冰箱,也許吃了拉肚子。現在你在餐廳吃到的什麼蟹粉或小籠包之類,你以為是生蟹剝出來的嗎?”
有道理。倪匡兄說完再三叮嚀要我寄飯焦,掛上電話。
一樣
成龍在一九九八年一月一日開畢生作品展覽會,希望求得金庸先生和倪匡兄的墨寶,託我為他代辦。打電話到三藩市找他老人家。
“哈哈哈哈。”倪匡知道來意後照例大笑四聲,“毛筆字我不會寫,用電腦打字出來行不行?”
“打字怎麼算是墨寶?”我反問。
“說得也是。”我似乎看見倪匡兄用手抓著那頭短髮,“那隻好用鋼筆寫了,但是我的字,誰會看?”
“只要看得懂你的簽名就是了。”我說,“寫了後可以再用打字在旁邊註解。”
“你簡直在罵我的字畫符嘛。”他大叫。
“是你自己說人家看不懂,又不是我說的。”我沒好氣地。倪匡兄乾脆不答腔。
“倪太呢?”我問。
“去了香港,一個多禮拜了。”
咦,怎麼還沒聯絡?現在是半夜三點,明早再打電話給她約吃飯和打麻將。
“一個人在家沒事吧?”我問。
倪匡兄又大笑:“還不知多自由自在,要什麼時候起床就起床,煮東西吃,聽聽音樂,不必怕干擾她。”
還是關心老伴的,我感覺到。
“女兒有沒有來看你。”我問。
“每天來電話,一星期來一次。”他說。
“還是那個男朋友?”
“還是那個。”他說,“兒子多幾個女朋友是可以的,女兒也一樣。”
我完全贊同。
“從前她四年換五個。”倪匡兄自豪,“比義大利內閣換總統的次數還密呢。”
稿費
每次深夜坐在書桌上,隻字不出的時候,一看國際時間,三藩市是上午十點,我打電話給倪匡兄,閒聊之中,總可以找到些東西寫。
聽到我的聲音,仍然大笑四聲後說:“飯焦已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