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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慕然?!”良親王身形頓起。
“何事?”前一刻,還謙謙君子、木訥無趣的酸書生,不過眨眼功夫,突然氣度丕換,姿態陡變,眸內呆板涓滴不剩,將一隻玉杯靈巧把玩在掌間,譏嘲掃過全場,掃過良親王,沒有絲微懼怯地與皇帝對上。
是她,果然是她。縱然是已經確證無疑的事,在這雙瞳線清清冷冷遞之際,元熙帝仍背心抽涼。這個女娃,一向不得自己喜歡,原是應在這時這地……“朕該叫你什麼?樊隱嶽還是柳夕月?”
逐九一
樊隱嶽還是柳夕月?二選一麼?她摸了摸自己臉上附著的人皮面具,淡道:“皇上想叫我何慕然,也是未嘗不可的。”重要的,從不是名字麼,不是麼?
在落針可聞的靜寂中,那清淡輕慢的聲線,其內的不敬招搖過每人耳邊,元熙帝的面色因之愈發酷寒。
“你先以樊隱嶽之名投身楚遠漠麾下,後以何慕然之名再返京城。這期間,蘇家傾覆,良親王妃投案,誠親王府被剿,你還做了多少事?”
她掀唇一笑,“推諉到別人身上,會讓皇上成為一位有擔當有膽氣的君主麼?”
“你大膽!”
“我的確大膽,皇上應該早已知道。難不成皇上看上去春秋鼎盛,卻是未老先衰了麼?你說的那些事,哪一樁不是皇上您自己做的?”
“夕月!”一聲沖天暴喝,發自良親王之口。“是不是你?你是不是夕月?你是不是?!”
樊隱嶽充耳不聞,眼光始終維持與元熙帝間的較衡。不畏,是她走出復仇的第一步。十四歲時,她絕對不敢喝這個天曆朝最有權威的男人如此對峙。對君主的畏懼,在孩提時便被周圍諸人諸事灌輸進腦中,根植在血內,如果不是經過地宮那般深刻的恐懼與絕望的清洗,絕難根除。
“柳夕月,朕今日索性問個清楚,你煞費心機,苦心經營,到底想做什麼?”
“皇上已經知道的事,何需草民謷述?”
“既然身份敗露,為何不以真正面目示人?”元熙帝唇彎譏弧,“不敢麼?”
“的確有些不敢。”樊隱嶽不意外對峙者因自己這句話微露得色,莞爾道。“這章面具覆在草莓面上太久,如果硬生生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