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闊斧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不厭其煩,前推杯換盞的示好者先先聽得煩了,亦不再強人所難,每人皆嘆一句:這人,怎這般個迂腐頑固?
同一時間,主宴桌上,良親王不無愕異地凝望郡王,“皇上,您醉了麼?”
“醉?”元熙帝龍眉淡舒,笑意囅然。“也許是醉了。王叔,你認為朕有沒有醉呢?”
“皇上,您適才那些話……”
“朕適才輸了什麼?說了什麼呢?”元熙帝顰眉苦忖,忽又若有所悟。“皇叔問的,是關於夕月的話麼?”
“皇上……”
“對了,就是夕月,夕月呢。她是‘京城第一才女’的女兒,依側王妃對她的疼愛,滿腹才華必定是傾囊而授。王叔說,為什麼繼承了‘京城第一才女’名號的卻非夕月?”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並不稀奇。”
“不,不,不。”元熙帝一根食指徐緩緩搖動,唇角的笑,透出森森冷意。“王叔應該說,是您的側王妃有意掩藏,不讓夕月珠玉盈外,因她自己深受其苦。當年,王叔不就是慕名求親,而後一見鍾情,進而令得失勢無怙的東方小姐做了您的側妃?”
柳遠州眉鎖成川,“皇上,您為何一再提起那些前塵往事?”
“王叔不喜歡聽麼?可王叔須承認,側王妃自做了側王妃,便沒有一日展顏,她將所有的希望和愛都盡付了她的女兒,對王叔的冷淡,十幾年如一日。是以,王叔和討厭夕月罷?”
皇上口吻裡,可有補補緊逼意味?柳遠州困惑了,“患上意在何處?請明示。”
“明示?”元熙帝冷哂。“朕也很想明示,但又如何明示得了?王叔的側妃精心培育出了一個女兒,朕在初曉她尚在人世之時,尚以為您這個女兒的目標只是王叔,只是要你們家宅不寧。哪成想到,王叔的女兒會有那等的野心和企圖?她想要玩的,居然是朕的江山!她能把朕的江山擾得高風驟浪,她能讓朕殺了自己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她能呢,她的能耐,讓朕刮目相看吶。”
愈聽,柳遠州臉色愈白,心跳聲撞擊得胸腔怦痛。皇上說得這個人,當真是夕月?一如一直籠罩於自己心頭的不祥預感,夕月當真做了恁多事出?
“王叔,你說朕要怎麼發落夕月才好?”
“皇上,讓臣去捉她,臣捉她回,到皇上面前俯首認罪。這個丫頭,如此任性妄為,如此大逆不道,臣一定好生教訓……”
“王叔要怎麼教訓?朕很期待。”
“臣這就去著手找她回來,哪怕將京城挖地三尺,也……”
元熙帝仰首飲盡杯中酒,笑道:“不需要恁般費事。朕方才不是說過麼?您的女兒就在這酒宴之中。”
“這……”
“過目不忘,雙手能書,隱形潛心,假痴不癲,謀定後動……這就是您的女兒呢。”
“過目不忘,雙手能書,隱形潛……”柳遠州身子一震。他的目光,好不好落到了百官華服中以一身書生袍格外醒目的人身上。
元熙帝挑眉,悠悠道:“看,王叔已經想到她在哪裡了呢,您準備怎麼辦呢?”
“他……他是……她……”
“對,他就是她。王叔若不信,朕幫你一試。”
為君者眼角向身後一遞,隨行太監安福招手。候於軒外的兩名侍衛各自手中押著一老嫗老叟應傳而入。
酒酣耳熟的諸人因之瞠目。這其中,最驚詫的某過於樊隱嶽。
“大膽愚民,見了皇上,還不跪下!”太監安福高叱。
侍衛將那對夫婦接跪在地。
“你們可知道朕為什麼要將你們押?”
“……不不不……知。”兩個自鄉間的叟嫗何時經過這等陣仗?早已駭得魂不附體,口舌難濟。
“怪就怪,你們生了一個好兒子。”元熙帝面色陡寒。“你們這個兒子,恃著兩手可同時各自成書的虛巧伎倆,敢借機汙衊朝中大臣,陷害忠良。這等敗壞品質,可是你們教出的?”
那兩個人舌中打絆,難吐一字。
“人,將這兩個人推出去……”
“皇上,冤枉,冤枉啊!”死字當關,老叟突生勇氣,吶出一嗓。“……小犬何慕然的確兩手能寫字,但同時成書其實是假的,其實右手按下一筆,左手再按一筆,他只是運筆比一般人得快,玩 弄一些虛而不是的技巧而已。而且……二七,兩手同時寫出不同文章,他實在沒有這個本事啊……”
群臣中間,譁聲頓起,無數道詫然視線交投書生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