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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她好意,接過喝了一口,猶覺怒意難消,將茶盞在岸上狠狠一頓,盞中水便濺了出來。
殿中宮人一驚,忙都跪下了,口道:“陛下息怒。”
濮陽忙撫皇帝的背順氣,也不說話,只以眼色令宮人將茶盞收拾了。
皇帝到底是緩過來了,眉心怒氣猶在,卻與濮陽溫聲道:“不必忙了,你也坐下。”
濮陽依言坐下了,這時方柔聲勸慰:“生氣傷身,阿爹別與六郎置氣。”
皇帝對濮陽向來有什麼便說什麼,這回是真叫荊王氣狠了,當下便氣恨道:“他平素不是如此不計後果,必是叫晉王帶壞了!”
濮陽便笑道:“阿爹這樣說,可真是偏心六郎。”
語氣軟糯,倒像女兒與父親吃醋。皇帝本就偏疼她,這會兒哪怕再氣,聽她如此言語也忍不住笑起來。
竇回侍立在旁,見此暗暗舒了口氣,再見公主對著盛怒的陛下仍是言笑晏晏,面不改色,不由心道,此番求助濮陽殿下,真是求對了。
皇帝既然笑了,便不能再板起臉。笑過之後,他的疑心便上來了:“不過一徐氏,何至於如此不管不顧?且此非荊王一家之事,為何就來了他?晉王呢?”
晉王在皇帝心中本就是不恤手足之人,他礙於朝政,未處置他,卻早已對他不滿,如今哪怕有一丁點不對,他便要疑心晉王。
濮陽看在眼裡,不由心驚。帝王本就是如此,看你好時,是千好萬好,做什麼都可愛,可一旦愛弛,便是處處看不慣。
只是陛下疼了她多年,她雖有此感悟,卻沒有放在心上,笑道:“阿爹說這話,真是不公。徐氏雖沒,舊部猶在,難免有人仍感懷在心,赦徐氏乃市恩之舉,晉王不來,倒是虧了。”
她一向不涉黨爭,諸王誰勝誰負,都不相幫,尤其是晉王與她有仇,她更不可能幫他說好話。這番話在皇帝聽來,倒像是濮陽耿直,就事論事。
可疑心已種下,怎麼可能說解就解,皇帝便道:“晉王素來好弄小聰明,興許他便料到了朕厭徐氏,不會赦免。”
濮陽不解,為何單就徐氏赦不得?她因衛秀,特意查過徐氏,徐氏入罪時,罪名便不大牢,很有些捕風捉影的意味。只是不知為何,阿爹親判了其夷三族。
這是極重的罪罰,縱是真謀反,如徐鸞這般位極人臣之人,至多便是誅滿門,以示皇帝仁心,何至於連父母妻族都不放過?何況當時,還是罪證不足,草草定案的。
想到那時連尚未滿月的男嬰都未放過,一併處置了,濮陽隱隱覺得,所謂謀反,不過是阿爹非殺徐氏不可尋的一個藉口罷了。
她這麼一想,竟覺得這底下彷彿隱藏了一個驚天隱秘,誰都不可觸碰。
雖覺得另有隱情,濮陽卻並未放在心上,宮裡宮外隱秘之事何止一樁?她若件件好奇,便什麼都不必做了。
勸好了皇帝,濮陽便打道回府。
今日之事,除荊王誰都沒有放在心上,濮陽回府,仍好好地招攬人才,這幾日確實有人往她府上遞名帖,可惜良才難尋。濮陽也不急,時日還多著,總有良才美玉上門。
京中總有這樣那樣的宴飲,能將請柬送至公主府的無不是達官貴人,濮陽擇其一二,也去了,宴上與人歡笑言談,慢慢地積累人脈。
勞心勞力地謀劃皆在暗地下進行,日子彷彿過得歡心自在。衛秀卻發現有一事,不能再拖了。殿下年已十七,婚嫁之事已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