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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德文還沒有在百官面前露過臉,這次正好將他推上臺面。
濮陽不語,衛秀說的確實在理。
“你知道,也別率先替蕭德文說什麼。諸王儲君之夢乍然破滅,最是瘋狂的時候,陛下還好,你一出頭,他們必會衝著你來。”衛秀為她分析著。濮陽根基再厚,也經不起諸王聯手對付。
濮陽一想也是,抱怨道:“尤其晉王那個人,最是陰險。”
衛秀不由輕笑,拍著她的手安慰她:“別管他了,你要實在看不慣他,我想辦法給你出氣。”
濮陽讓她哄得笑起來:“那倒不必,不要為他,壞了大局。”
夫婦倆相互調笑著,說著無趣的政事,也能有滋有味。
晚間濮陽要去鄭王府上赴宴。鄭王下帖,邀的是公主與駙馬兩人。自濮陽成婚之後,舉凡有人相邀,一般都是邀請夫婦二人,只是衛秀不愛動彈,不常出門。不過鄭王不同,他是宗室長輩,又是主持她們婚禮的人,為顯恭順,衛秀也與濮陽同往。
二人各著華服,看著天色差不多了,便登車前往王府。
與宴眾人皆是位高權重。趙王、晉王、代王、荊王,還有底下兩位備受忽視的小皇子全部到齊了,幾位稍年長些的皇孫也帶了來,又有公主、長公主們,朝上的大臣們也來了一些。
諸王來,是想請鄭王為他們說好話,公主們或替兄弟活動,或是純粹湊個熱鬧,而大臣基本就是殷勤好友了。
眾人相互寒暄。見甚少露臉的濮陽公主駙馬也在,紛紛上前交好。皇帝對這位駙馬青眼相加,乃至將愛女下嫁,丞相對他也是推崇備至,與他相交過的人,無不稱讚。哪怕她不常出現,也無人敢輕視她。
鄭王這裡,從來都是隻談風月不談政事的。他特別喜歡衛秀的風雅,見她親臨,極是高興,幾乎要與她把臂同遊,惹得王妃嗔怪了幾句,才醒過神來——還有眾多貴客需要招待呢。縱是如此,他還是與衛秀多說了幾句。
濮陽見衛秀應付得宜,便也不跟在她身邊了。有幾個公主暗暗與她套口風,想知道皇帝究竟是怎麼想的。這大半年來,皇帝待諸王忽冷忽熱,又有蕭德文入宮日益頻繁,諸王還是急了,哪怕知道多半沒用,還是請了幾位公主各自來跟濮陽探口風。
若說京中有人能提前知曉皇帝心思,這人必定是濮陽。
公主們已無往日淡然,眉目之間顯出幾許急色。濮陽認真道:“這是大事,關乎朝政,陛下即便要露口風,也絕不會先說與我。我實在不知。”
也有人問衛秀,衛秀也是同樣說辭。
暴風雨來臨前,總會有些徵兆,已經有人察覺到了。人心浮動,已難掩飾,一場好端端的宴會變得不是滋味。
濮陽讓那些急紅了眼的王妃、公主問得心煩,飲了些酒,借醉脫身,遣了個婢子來說與衛秀。衛秀聞此,也趁機走脫出來。
衛秀令人扶著濮陽,向主人家致歉,她們夫婦要先走一步。
鄭王長吁短嘆,十分惋惜,卻也無法。他不涉朝政卻不是看不清形勢,只好道:“你們在這裡也不自在,且去,來日我再設宴,單宴你們。”
衛秀再以致歉,又做一揖:“旁人不好說,若是殿下相邀,我與七娘必來的。”
鄭王這才展顏,命家僕好生送了公主與駙馬出去。
濮陽看著已是醺然,一上馬車,便順勢偎在衛秀懷裡。
與人周旋一晚,那些王妃、公主一個個都不好對付,一定是累了。衛秀令車伕穩一些,取過一旁的毯子披到濮陽身上,以免她著涼。
車駕在夜色之中,一路行得緩慢。濮陽一直合著眼,衛秀看著愈加憐惜。到了府門外,才不得不喚醒了她。
濮陽似是有些茫然,眼中霧氣濛濛的,衛秀不由擔心,令人速去抬了步輦來。
夜間天寒,一眾婢子內侍圍著駙馬與公主飛快地回了房。
房中已用火盆烤得暖暖的,熱水也都備好了。
衛秀令她們將公主安置榻上,便遣退了所有人。
濮陽合著眼,雙眉輕攏,似乎很不舒服。衛秀端過調好的蜂蜜水,輕聲喚她:“七娘,醒醒。”
濮陽睜開眼,看到她,唇角泛起一抹輕柔的笑意:“我沒醉,我只是有些乏了。”
衛秀知道,她戒心甚重,怎會在他人府上醉酒。她將玉盞送到她唇邊,柔聲道:“喝一點。”
濮陽便乖乖地就著喝下半盞。
她懶懶的倚著,一點也不想動。衛秀也不願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