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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量宮可是文保單位,而且在舊城區裡建高樓根本就是被禁止的;可是,巴家的子女態度非常傲慢強硬,甚至連家主也親自出馬前來交涉。據說這位家主現在就落腳在祖宅裡,因為嫌惡這家的作風,巷子裡關係融洽的鄰居們一家也沒去打招呼。祖母也認為得趕快把務相屏風完璧歸趙,和這家撇清關係。
“千萬別耽擱太久,這家不乾淨,有咒縛之家的名聲。”臨出門,祖母還這樣再三叮囑我們。
我們也想快去快回啊!在叫門數次失敗的情況下,我和冰鰭乾脆推開了已經撤了封條的巴家的正門。看著眼前的景象,捧著漆箱的冰鰭大聲抱怨起來:“這要怎麼走啊!”
經年累月的荒廢之後,又剛經過生命力氾濫的夏天,巴家祖宅正廳前的天井已經被亂草遮蓋得完全看不出本來面目;前廳尚且如此,後宅恐怕連三徑也不分了。冰鰭咬牙咒罵著:“簡直是鬼屋嘛……”
“不可以說出那些傢伙的名字!”我立刻瞪了這小我一個月的堂弟一眼,“而且,我們有說別人的立場嗎?”低階的小精魅們會被人類的慾望和執念吸引,所以人來人往,有著強大情緒波動的地方,往往會聚集許多來自彼岸世界的傢伙們,如果這地方再居住著可以看見它們的樣子,聽見它們的聲音的人,那麼這些傢伙們更是會以百倍的熱情聚集過來,賴著不走——巧的是跟我們過世的祖父一樣,我和冰鰭就是這樣的人,所以我們家從很久以前開始就是精魅們的安樂窩,相對於這種意義上的“鬼屋”,空了許久的廢宅裡,一般反而不會有太多的那種東西,如果有的話,那這廢宅裡一定居住了能吸引低階的精魅們的,可怕的大傢伙。
這間荒廢已久的宅院還算“乾淨”,只有些過路的低階精魅。所謂“咒縛之家”名聲的來歷我們是不知道,但說這裡是鬼屋,應該是“看不見”的人的一面之辭吧——畢竟看見又大又黑又沒人住的老房子,人們心裡總會有點毛毛的。我和冰鰭急著交差,只能硬著頭皮走進大半個人高的荒草。
“重嗎?”我有些同情的問捧著箱子,又堅持走在前面冰鰭。
“還好不太重。”冰鰭轉身把箱子交到我手裡試了試,的確好像只能感覺到箱子的重量似的。雖然箱子裡放的是几案上的裝飾屏風,但未免也太輕了吧,這屏風究竟是什麼做的?祖母真是的,這樣的東西乾脆交給博物館就好了,為什麼還要自找麻煩還給這麼討厭的人家!我順手揮開一條垂到眼前的藤蔓:“什麼嘛,到處都長滿貧乏葛,這樣的家族怎麼可能發達!”
“就——是——嘛!”冰鰭拖長聲音表示贊成。
“……務相屏風啊要回來了!”突然,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在我身邊的廂房裡響了起來。還沒等我和冰鰭反應過來,又有好幾個聲音接了上來:“回來了嗎?那麼,可以開始‘那件事’了!”
“我們有救了!巴家有救了!”
“可是廩會乖乖的把屏風交給我們嗎?”
“廩這個傢伙根本不能相信!”
原本以為是空屋的,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多人聚在裡面談一些家族內部的話!可能是巴家家主的隨行者們,剛剛我們失禮的話一定被他們聽見了!我和冰鰭對看一眼,慚愧得看都不敢往室內看一眼,別說敲門進去了。
“喂,你們兩個,站在那裡幹什麼!過來!”威嚴而蒼老的聲音從寬廣的堂屋對面的廂房門口傳來。那種命令式的語氣讓人覺得非常不快。我轉頭去看那個傲慢的說話人,動作卻在一瞬間僵住了……
明媚的秋光照不進衰朽的老宅,只能從磚木破損的地方漏下幾縷薄光,在溼衣服似的空氣裡看來如同永遠不會生鏽刀鋒一般——金色灰塵的漫舞著,光與暗之間,浮現著,一張青白的臉……
爬滿歲月爪痕的臉,就好像被一刀和身體切離一樣懸浮在空中,這已經很讓人害怕的了,更何況這張臉的一半還突然隱滅在一片黑暗的陰翳裡,像被猛獸一口咬掉一樣!
“出……出現了啊!”“你好,請問你巴家的家主嗎?”
我沒品的大叫和冰鰭冷靜又有禮貌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話音一落,我們都彼此驚訝的瞪著對方。
老舊的地板傳出吱呀聲,那個“半張臉”要從廂房裡走出來了!我下意識的退了一步,躲在冰鰭身後,冰鰭卻若無其事:“請問你是巴家的家主嗎?我們是通草花家的人。”
“這還用懷疑嗎?”酷烈的目光在我和冰鰭的臉上掃來掃去,“半張臉”說出了讓我意外的話。
從冰鰭身後探出頭來,我這才冷靜的分辨面前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