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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道:“哪兒能啊,我就是忘了爹媽住哪兒,也不會忘記你家。大伯,兩年不見,我可想死你了。”
大伯笑了笑,往太師椅上一坐,在我臉上掐了一把,道:“得了吧,你尾巴一翹,大伯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少油腔滑調的。”
我摸了摸臉,覺得面上掛不住,心說我今年都24了,你個老頭子還這麼掐臉打屁股的,難怪我找不到媳婦,就是你害的。
大伯看出我心不在焉,以為我是餓了,忙讓家裡的幫傭做飯。
大伯家裡比較闊綽,他雖然治了很多有錢人,但不論窮富,都是別人包多少就收多少,有些沒錢的,聽說他連一毛錢都收過,現在可是21世紀了,能花一毛錢看病,估計也只有在我大伯這兒了。
在外人面前,他確實德高望重,但實際上也是個為老不尊的,小時候一得空閒,便帶著我上山抓蛤蟆,將蛤蟆放竹籠裡鬥,誰的蛤蟆輸了,誰就當馬騎,那時候不知怎麼回事,總是大伯輸,所以我就騎著他滿院子轉,那段時間,我樂的連家都不願意回了。
雖然兩年多沒見,但我們也沒生分,隨意和大伯扯了些家長裡短,幫傭劉嬸便喊開飯,結果我上桌吃飯的時候,突然懵了,因為桌子上還坐了一個人,就是我之前遇到的那個年輕人。
那年輕人抬頭,看見我時,顯然也愣了一下,但他給人得感覺有些高傲,我見他皺了皺眉,眼光一轉,便落到了我大伯身上,喊了聲孫先生。
我用眼神詢問大伯,意思說這是誰啊?
大伯也不知也沒有收到我得資訊,壓根沒搭理我,招呼我坐下,便隨意介紹了一下,指著那年輕人,道:“這是……”大伯似乎猶豫了一下,對我道:“他比你大,你就叫陳阿哥吧。”
陳阿哥?呸,我還五阿哥呢。
我乾笑了笑,伸手道:“我叫孫邈,陳哥,請多關照。”那年輕人終於抬了下頭,慢吞吞的伸出手,跟鬼魂似的哦了一聲,聲音慢悠悠的反問道:“孫思邈?”他的聲音又輕又虛浮,就像是鬼在講話一樣,我頓時就覺得自己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對。”我道:“藥王孫思邈,我爸希望我能向藥王看齊。”一邊說,我連忙收回手,這姓陳的手特別涼,而且很僵,跟死人一樣。
說完,我們沒再搭腔,便就此開飯,席間大伯一直給我夾菜,時不時還摸一下頭,目光慈愛的讓我脖子嗖嗖發涼,我趕緊按住他的手,道:“大伯,您別管我,您自己吃,瞧瞧,比起兩年前,人都瘦一圈了,皺紋都多了。”我一說皺紋,大伯立刻摸了摸自己的臉,道:“吃豬皮可以美容,小劉,趕緊的,再去燉個豬蹄來,我家小崽子需要好好補補。”
給我補?我忍不住暗暗發笑,剛想跟他說,別老拿我說事,就見那姓陳的突然放下筷子,用鬼音慢吞吞的說道:“孫先生,我要的東西準備的怎麼樣了。”
我大伯笑容一僵,咳嗽了一聲,顯得不太自認,隨後突然將臉轉向我,道:“崽崽,你眼屎沒洗乾淨,去後面洗洗。”
靠。
我忍不住想掀桌子,想讓我走就直說,至於這麼擠兌我嗎?
我知道大伯是有話要跟姓陳的說,便賣他個面子,去屋後面洗‘眼屎’,剛到屋後面,就發現後面躲了個人,我一看,不由樂了,壓低聲音道:“小黃狗,你怎麼在這兒?”
那人連忙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緊張道:“噓,別出聲。”這人是我大伯四年前收的一個徒弟,當時染了一頭黃毛,好像是流浪到我們這個地方的,他鼻子特別靈敏,什麼藥材,一聞就能辨別出來,就跟一隻小黃狗似的,我大伯說他是個可塑之才,便收他做徒弟。
我四年前,還在讀大一,到大伯家串門時總喜歡整他,原因無它,因為我老爸總愛拿我跟他做比較,說小黃狗聰明又爭氣,說我簡直就是玷汙了自己的名字。
我見小黃狗躲在後面,偷偷摸摸的,明顯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便升起心想整他,沒辦法,我這人天生反骨,看著別人被我整的上躥下跳,我就特別有成就感。
剛掂量著開口,準備敲他一筆,小黃狗便衝我打了個手勢,一把將我扯到他身後,低聲道:“別動,你聽。”他神情緊張,躲在門縫後面,用眼神示意我往外看。
這小黃狗,別說來拽我的手,平日裡一見了我,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我看他神色有些不對勁,再一聯想大伯故意支開我的那一幕,不由思忖,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
我立刻湊過去,將小黃狗擠開,透過那條門縫往外看,只見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