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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個孫邈的名字,意思是向藥王孫思邈看齊。
我剛學會認字,他便讓我跟著大伯學中醫,以期我能彌補這個遺憾,但那時候時代已經不同了。
大凡對中國醫學體制有些瞭解的人都知道,要想獲得醫生執照,必須要進正規大學,拿個畢業證,否則,甭管你是學中醫還是西醫,沒有那個證,你就是無證經營,任你能起死回生,你也是個赤腳醫生。
我小時候還傻兮兮的學,當時學的挺有滋味,後來等長大了,讀高中的時候,眼見同學們都填志願了,而我的前途卻很令人擔憂。
說實話,我對中醫沒什麼興趣,而且我即便跟大伯學完畢業,也拿不到國家承認的畢業證,到時候只能跟大伯一樣,在鄉下開間無證藥鋪,想想都憋屈。
於是那一年,我頭一次反抗我爸,說不學醫,要學建築。那時候建築正吃香,大學讀完,當個建築設計師是很有面子的事情,但我爸不同意,說我們家祖傳就是學醫的,就算你不學中醫,那也行,你報醫科大學,三百六十五行,總之你不能擺脫當醫生的命!
我爸是個特別強勢的人,我反抗不了,只得報了醫科大學,心道:醫科就醫科吧,總比跟著大伯混,當一輩子赤腳醫生要好。
於是我選專業的時候,選擇了精神病科,把我爸氣的跳腳。
大學畢業之後,我進過一家精神病醫院,但裡面黑幕太多,毆打精神病人,或者正常人被精神病,我們還得逼著他吃藥,實在良心不安,我幹了兩個月便幹不下去,於是辭職,自己在天津開了小藥鋪。
一開始只賣中藥,慢慢發展起來後,也賣一些西藥,但還是沒有執照,每當想到這個,我就覺得命運是個特別神奇的東西,以前拼死了不想做赤腳,沒想到頭來,還是個赤腳。
就在前天,我爸給我打了通電話,說我兩年沒回家,今年春節,無論如何也得回家一趟,由於沒有提前預備,正趕春運,因此只急急忙忙買了個火車票,還是硬座,這已經算很幸運的了。
火車已經行駛到了洛陽地界,鐵道穿過原野,山野間白雪壓老松,霧茫茫一片,即便坐在火車裡也覺得寒氣逼人。
我看了看膝上型電腦,上面的年份顯示是2012年,時間是中午三點鐘,這趟火車,直坐了兩天兩夜才到地方,下了車又轉汽車,這才回到父母的老房子。
到家後免不了被父母一翻嘮叨,但親人見面分外溫馨,雖然我爸一直覺得我不爭氣,但臉色還是很高興,到大年初一,我爸便讓我去給大伯拜年。
我大伯一直沒有娶老婆,據說是年輕時,受過感情創傷,當時那姑娘嫌他窮,直接跟著村裡的帥小夥出門打工,要奔向經濟發達的城市。
大伯心靈倍受打擊,到現在都沒娶,因此對我就跟親兒子一樣好,以往我爸一揍我,我就往大伯家跑,我爸找上門要接著揍,大伯眼睛一瞪,我爸就慫了。
他至今還住在鄉下,不過別以為他過得窮,事實上,我大伯還過的很闊綽,在當地修了別墅,日子特別滋潤,據說他治好了很多有錢人,搞的我現在都有些後悔,什麼紅本本,全都是浮雲,當初就應該跟著他混。
第二章討債
到我大伯家要走一小段野山路,由於太久沒去,一時間我也搞不清楚路,在岔路口轉了半晌,發現從另一條大路上,走來了一個年輕人。
我看那年輕人低著腦袋走路,像是很熟悉,便上去問他:“兄弟,知不知道孫醫生家怎麼走?”這裡實際上離我大伯的家已經不遠,住在這附近的,一聽孫醫生,一般都知道問的是誰。
誰知我話說完,那年輕人只抬頭看了我一眼,就面無表情的繼續往前走,臉色就跟我把他強姦了一樣。我有些懵了,心道:都說鄉下人和氣,這小子怎麼這麼不給面子?
我對著年輕人的背影暗暗罵了句混蛋,便掏出手機給我爸打電話,問大伯家怎麼走,我爸在電話裡把我數落了好一陣才告訴我路徑。
山路打滑,沁著露水,等我走到大伯家時,全身到處都是泥點子。
我還沒進院子,便看到大伯在院子裡等我,黑色一棟小別墅,特別低調,我怎麼看怎麼不搭調,你說修別墅,怎麼也得修到二線以上的城市裡去,在鄉下修一棟別墅,完全就是牛頭不對馬嘴的事兒。
我大伯精氣神特別足,已經五十歲的人了,看起來就跟剛進入四十一樣,身板硬朗,他一見我,高興的臉上笑開花了,連忙把我拽進屋,問:“小崽子,走了這麼久,是不是大伯家在哪兒都找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