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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惠的第一個孩子是男的。
妻王元姬在書信中聲稱,孩兒挺健康的,她自己產後也挺好的,讓遠在遼西的他不用掛念;書信中還加了些家長裡短,沒有什麼緊要事。
所以看罷了的夏侯惠,目光再次回到了信首的關乎孩子名字的那幾行字。
王元姬自己給他起了個小字,喚作去疾。
很常見的小字,也寄託了為人父母對孩子最單純最樸素的願望。
大名當然是請長兄夏侯衡起的。
此中還有些波折。
當王元姬請夏侯和代為傳話,讓長兄起名的時候,夏侯衡是回絕了的。以郵驛傳信不慢、新生兒晚幾個月再起名也很正常為由。但王元姬聲稱這是夏侯惠的意思後,夏侯衡就不再回絕了。
他知道這是自家六弟對“長兄如父”的感恩。
所以,他用了兩日的時間翻了好多經書、詢問了文才最好的夏侯和很多次,最終才定下了大名。但夏侯惠看到大名的時候,一時啞然。
就一撇一捺:乂。
嗯,這個字的意思挺不錯的。
乂者,治也,才也。
就是不知道自家大兄是取了“保國乂民”還是“俊乂在官”的意思。
不過也無所謂了。
現今夏侯惠心中全是自己多了父親角色的欣喜。
那兩行娟秀小字所表達的內容,讓他與這個世界真正聯絡在一起,在他身心上打下了揮之不去的烙印,給與了他不可分割的歸屬感。
自然,他也本能的頓生了,父輩想庇護孩兒健康快樂成長的願望與動力。
至少也得要讓自己的小傢伙不會像自己這般,在刀刃上跳了好多次舞后,才擁有原本就該擁有的起點。
次看的是四兄夏侯威的書信。
內容很短也很簡單。
大致叮囑他在遼西注意保重身體;隨之聲稱次子夏侯莊頑劣、常常惹是生非,所以遣來幽州苦寒之地歷練、讓他帶入軍中當個隨從使喚,看能否讓其收收心;最後則是讓他代為管教,能以棍棒加身的時候就不要只動口。
也不由讓夏侯惠苦笑了起來。
若是自家四兄當真狠下心,讓夏侯莊來幽州作甚?
應該遣去仲兄夏侯霸的軍中才對啊!那位才是信奉著“棍棒之下出孝子”教條的主啊~
當然了,他也知道四兄的意思。
在這個時代裡,將領對子侄輩的教導不止是勒令讀兵書,更注重言傳身教、實戰觀摩歷練。如他五兄夏侯榮才十三歲就戰歿沙場,就是此緣由。
四兄夏侯威當然也知道他馬上就要督兵伐遼東了,所以才將次子遣來幽州。
不管夏侯莊日後是否戎服,這都是一次難得的成長曆練。
由此可看出,他對夏侯莊的期待很高。
所以,兄命不可違的自己,得作好好扮演嚴師角色的準備嘍?
無聲的笑了笑,夏侯惠將四兄的書信收好,最後將大兄夏侯衡的書信鋪展在案,肅容細細看讀。
夏侯衡的書信,就沒有什麼家長裡短了。
而是錄了近些時日許多京師洛陽內發生的事情予他。
如曹肇官職轉遷、實權大增,與秦朗曹爽相互猜忌以及與夏侯獻面和心不和之事;如原本與曹肇、何曾頗為親近的司馬昭,倏然就稱病不出府,斷崖式與曹肇劃分界限的趣聞;還有一些關乎朝廷官員的升遷任免。
其中,有與夏侯惠親善中書侍郎王基、很久沒有謀面的杜恕。
王基因為上疏諫言天子曹叡止奢,被外放去當安平太守了;中郎杜恕則是因為近些年收攬天子門生做得很出色,曹叡欣悅之餘便將他轉為尚書郎、重回中樞。
但這些都不是夏侯衡書信裡的重點。
先前允諾重啟私人情報系統的他,還在書信末尾言簡意賅的錄上幾句話。
曰:
天子東幸許昌宮,中書令、護軍將軍與陳侍中等隨行,因詔擴許昌宮殿之事,孫與蔣數齟齬、陳諫而不聽,遂稱病避之。
曹爽累請天子覆文欽職,系畢軌之謀也。因何晏、泰初之故,今李勝、鄧颺與畢軌等皆與爽善也。
秦朗本與燕王善,後避諱疏之,曹爽勸之,夏侯獻復爭,朗皆不聽,閉戶謝客,三人似有神離之跡。
義權婚,桓禺告假歸京,多飲仗醉言曹演入長安後,事太尉敬焉,遂與郭淮、牛金等日漸親善。
泰初往荊州拜俊林兄,俊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