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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玉瓊琚”,說陳媯容顏如舜木之華,而走動的時候,身上佩的玉飾發出和諧的鳴音,徒有姿色之美,服飾之盛;下兩句“彼美孟姜,洵美且都”,則是寫齊女之美且賢。
這種說法其實是不通的,一則公子忽早多年前就娶了陳媯,娶陳媯之時,根本沒有文姜之事,又不是因為公子忽拒絕了文姜之後再娶的陳媯。二則文姜實無美德。
我以為,《有女同車》寫的便是一場虛擬的婚禮。詩人想像公子忽與文姜的婚禮場面,前四句是寫文姜的姿色與服飾之美,後兩句是寫文姜的賢與德。言下之意是說,這樣美貌而且賢德的女子你公子忽捨棄不娶,結果害得自己失去了一個好的靠山。可想而知,鄭國的國人也是多麼勢利眼啊。
有人覺得這個文姜實在稱不上有美德,詩人怎麼會歌頌她呢?於是提出這裡的美女不是文姜,而可能是文姜的妹妹。因為齊國曾兩次提出要把女兒嫁給公子忽,第二次提出來的時候沒有點明是文姜。這種說法也是不通的,一則從《左傳》所載的語境來看,第二次提出“請妻之”的時候雖然沒有點明是文姜,倘若換了一個人的話,文中自然應有所交代;二則,是詩確實寫的是“孟姜”,即文姜。
唯一的可能就是,詩人在作是詩時,尚不知道齊女文姜與乃兄的風流韻事,因而,僅憑想像而作出此詩。至於事實是不是那麼回事,暫且不管,只要達到了詩人的諷刺目的就夠了。
山有扶蘇:有心栽花,無意插柳(1)
山有扶蘇,隰有荷華。不見子都,乃見狂且。
山有喬松,隰有游龍,不見子充,乃見狡童。
——鄭風·山有扶蘇
宋代老夫子朱熹何以惹來後世的謾罵,我看跟他對《詩經》的評價有極大的關係。他說:“鄭衛之樂,皆為淫聲。”其實他哪裡聽到“鄭衛之樂”了?他所看到的不過是三千年前的詩句文字,而且此人很不地道,先是贊成《詩序》,繼而又反《詩序》,為何變化如此之大耶?無他,只不過要把《詩經》的“經”的地位降下來,而把自己所編的“四書”抬上去。
《詩經》變成文學作品,進而變成民歌,就是從他這裡來的。
俗話說,“有心栽花花不發,無意插柳柳成蔭”。這人世間的事就是這麼陰差陽錯。不過倒也因了這些陰差陽錯,給塵世間增添了一些樂趣。
正如《鄭風》中的這首《山有扶蘇》,本來是詩人用來諷刺鄭國的公子忽,“所美非美”,結果卻成了一首非常俏皮的情詩。詩中的女子本來是在等待她的帥哥,結果卻等到了一個狂夫;本來這個名叫子都的帥哥,只是詩人隨意虛構出來的一個名字,結果卻使“子都”的美男子之名傳遍天下。
我也不反對現代人把這首詩看成是女子與情人約會之時,和他打情罵俏。
嬌愛和戲謔,是女人男人兩情相悅、激情碰撞之餘的火花,更是性愛之中不可缺少的調味品,有了它,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滿目都是情,滿臉都是春。正如五代時一位號為“曲文相公”的詩人和凝寫他自身的經歷:“醉來咬損新花子,拽住仙郎盡放嬌。”把自己和心愛的女子盡情歡謔的場景寫得那麼令人豔羨,連他自己也不盡得意地說:“今夜仙郎自姓和。”
《山有扶蘇》中顯然也是這樣一個女子,自己約會等待的情人明明是個美男子(即便不美,在她眼裡也是美的),卻偏偏要說他是“狂夫”、“狡童”,正如我們現代人,愛把自己的愛人稱呼為“死鬼”、“冤家”一樣,其實在這些言詞的背後掩不住心中的驕傲與歡喜。
人性使然,古今同理。
詩以“山有扶蘇,隰有荷華”起興,對應的正是自己心中的戀人,高山上長扶蘇,溼地裡開荷花,各得其所,各稱其美。自己心中的戀人其實也和子都、子充一樣的美。至於子都、子充是什麼人,誰也不知,只有姑娘心自知。《孟子》說:“至於子都,天下莫不知其姣也。不知子都之姣者,無目者也。”
不過,詩中的子都還真有其人。子都,春秋時期鄭國人,大名叫作公孫閼,子都乃是其字。子都是當時的一個有名的偶像派人物,不僅相貌生的美,還有著一身的好武藝,能徵善射,因此便做了鄭莊公的大夫。然而,子都雖美,卻是個小心眼。《左傳》隱公十一年裡便記載了他因爭車未遂而在陣前射殺己方大將潁考叔的事情。
而子都的盛名,僅靠這一件事還炒作不起來,若不是因為這首《山有扶蘇》的詩,子都不過就是無數美男子中普普通通的一個,得不到那麼多的“粉絲”。僅憑這一首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