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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裡,姬箐和方疏被玄娘點了睡穴正睡得香甜,對客棧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空氣裡油的味道重的難聞,從廚房裡拿了一根燃燒正旺的木柴,輕輕一扔,整個客棧很快被大火籠罩。
濃煙滾滾直衝雲霄,久等不至的大雪就這樣翩翩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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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伴青燈(40)【有改】
(40)
窗外鵝毛大雪紛飛,厚重的積雪壓彎了樹枝,皚皚白雪中點綴著幾點紅梅,原本熱熱鬧鬧的大街也因這突降的大雪而變得寂靜冷清,偶爾看見幾個行人,無一不是一手撐傘,一手攏緊衣服,腳步匆匆。
阿敘披著鶴氅站在客棧二樓的位置,大病初癒,她的臉色還沒恢復,嘴唇蒼白,一雙翦瞳下隱著淡淡黑影。
新客棧的這個房間採光最好,坐在床上都能把對面的酒樓景色看的一清二楚,唯一的缺點就是不隔音,站在街上隨便說幾句話都能順著風聲吹到她耳裡。最近聽得最多的莫過於某家客棧某天早晨就被大火吞噬的訊息。
那家客棧不是別家,正是到長夷來一開始就住下的那家客棧。
房裡燒著炭火,用的劣質炭,噼啪噼啪直響,炸起小串火花。
“在看什麼?”沅之淮提著食盒進來,刺著貔貅的鞋子溼意重重,確是剛從外面回來。
放下食盒,他一邊揭開蓋子一邊笑道:“本以為雪下的這麼大醉香居會關門停業,還好還開著。買了幾樣你愛吃的,趁熱來吃點。”輕笑,帶著無奈和絲絲寵溺,“知道你太久沒出門悶得慌,不過病剛好冷風也不要吹得太多,我可再沒精力照顧你了。”
阿敘過來坐下,說是買了幾樣,不大的圓桌還是被擺滿了糕點。
沅之淮斟了杯茶水給她,指尖相碰時對方涼的刺骨的溫度讓他收了幾分笑。
“他們還沒醒?”淺呷一口茶潤了潤嗓子,隨後拈了塊紅豆糕,鮮豔的紅色放在唇邊,越發顯得她臉色蒼白。
距離火燒客棧已經過了三天的時間,他們依然待在長夷並未離去,即便衙門的人不止一次找他們去做口供,他們也沒離開。原因也是有的:一是阿敘的身體尚未完全康復,二是方疏和姬箐吃了那天的菜,又加上被玄娘點了睡穴,這三天精神便一直不好,直嚷著困。這第三個原因也很簡單,無非是想看看火燒客棧這事能鬧到何時才能結束。
一想到掌櫃居然敢在菜裡下藥,沅之淮的目中便迸出寒光。
其實那天他是察覺到飯菜被動了手腳,不過卻不知下的竟是魅人粉。這魅人粉是以深海蛟人淚混合百種奇粉混合而成,無色無味無香,單獨吃到沒什麼特殊反應,頂多就是嗜睡,但如果加上魅人香那到完全不一樣,魅人香極淡,效果卻是巨大,無論你內力再為雄厚,也抵擋不了這“魅人”的藥性。
吹了夜風后阿敘本就體虛,當晚就服了些藥,不料卻與魅人粉發生排斥,導致高燒不退。以前阿敘和沅之淮在一起時就生過一場大病,足足修養了半月才好全,她自己也吃足了苦頭,還說“寧願去死也不願得病”,是以沅之淮的反應才會那麼大,二話沒說就讓玄娘毀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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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重新改寫,麻煩各位親愛的再回看一次了,麼麼扎。
101。伴青燈(41)【已改】
(41)
見他遲遲沒有回答,阿敘屈指敲了敲茶杯,清脆的聲音讓他回過神來。
頓了頓,沅之淮才道:“藥性差不多就在明日退乾淨了,到時候再給他們服一次藥就完全沒事了。”
阿敘頷首,不再言語。
沅之淮就那麼看著她,直到眼痠視線也沒挪動半分。
“你要讓他們跟到什麼時候?”
伸出粉舌舔掉指上的糕粉,阿敘呷了口茶解膩,眼神淡淡,表情淡淡,就連語氣也是淡淡的:“你要跟我跟到什麼時候?”
沅之淮知道她絕對不會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眉毛輕挑,笑紋加深,道:“等你和我去個地方後我就不再纏你。”對他來說“纏”字更符合他對阿敘的感情。他就是要纏著她,哪怕她嫌煩。
兩人的習性早已熟透於心,沅之淮能猜到她的回答,那麼她自然也能猜到他的想法。
並未如他所願去詢問和他去什麼地方,而是掩口懶懶打了個呵欠,慵懶地抬抬眼皮,斜睨沅之淮一眼,平靜道:“那件事怎麼樣了?”她問的是客棧起火的那件事,雖然從行人和小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