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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主義的支柱和核心。正是有了這一點,囊括大典和網羅眾家才有了實際的內容。他認為,學術上的各種派別,都是相對的,不是絕對的。所以每一種學科的教員,即使主張不同,只要言之成理,持之有故,就應該讓他們存在,使學生有選擇餘地。“一己之學說,不得束縛他人;而他人之學說,亦不束縛一己。誠如是,則科學、社會學等,將均任吾人自由討論矣。”他非常欣賞古人所說的“萬物並育而不相害,道並行而不相悖”這兩句話,主張對於教師,“苟其確有所見,而言之成理,則雖在一校之中,兩相反對之學說,不妨同時並行”,“此大學之所以為大也”。他在後來追憶在北京大學的經歷時還說:“我對於各家學說,依各國大學通例,循思想自由原則,相容幷包。無論何種學派,苟其言之成理,持之有故,尚不達自然淘汰之命運,即使彼此相反,也聽它們自由發展。”
相容幷包,不是隨便說出並可以做到的,它反映了一種氣度、一種胸懷,需要一往無前的勇氣和必勝的信念。在新舊勢力激烈交鋒的當時來說,更反映了推行者對新文化的一種堅定的自信。
在政治舞臺上摸爬滾打過多年的蔡元培,深知政治和學術的關係,因而能夠把政治和學術分得很開。他知道學術不同於政治,其興衰變遷,不能簡單對待,知道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的道理,因而對於各種學術思想、主張之存亡消長,保持一種超然的態度。這種超然是一種大度,但決不是騎牆或和稀泥。蔡元培自己的學術觀點鮮明,支援新文化運動的觀點亦很鮮明,但作為一校之長,他沒有簡單地對待他所不贊成的東西,而是讓它們在與新事物的競爭中自然淘汰。這種辦法,比對不同觀點採取簡單批判、打倒的辦法高明瞭許多。思想文化上的東西,並不是說打倒就打倒的,有的是打而不倒;或者一時打倒了,不久又活過來。簡單打倒的毛病還有一點,就是對於舊事物合理的東西一時不易發現和繼承下來,就像倒洗澡水把孩子和髒水一併倒掉一樣,而新思想不能在與舊思想鬥爭過程中得到鍛鍊,發現問題。簡單對待某種思想的做法,是基於一種對其他人不信任的心理,以個人或幾個人的價值判斷,代替其他人的選擇,因而毛病甚多。
蔡元培的相容幷包思想,也使一些舊派教員折服。五四運動爆發後,蔡元培被迫辭職,當局欲找一些北大的舊派作些落井下石的文章,而向來大罵新派的黃侃卻站在了挽留蔡元培的行列。他對人說:“餘與蔡孑民志不同,道不合;然蔡去餘亦決不願留。因環顧中國,除蔡孑民外,亦無能用餘之人。”黃老先生也應算蔡元培的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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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大學令》——教授治校
蔡元培多次到歐美留學、考察,西方政治民主思想和教育思想對他影響很深,因而他成為國內主張學術思想自由、民主辦校、提倡教授治校的第一人。早在1912年他主持起草《大學令》時,就規定大學要建立評議會、教授會的組織,並對它們的許可權作了明確的規定。
京師大學堂時期唯總監督馬首是瞻的衙門作風自不必說,北京大學成立之後,學校權力仍掌握在以校長為首的少數幾個人手中。正如蔡元培後來所說:“我初到北京大學,就知道以前的辦法是一切校務都由校長與學監主任、庶務主任少數人總理,並學長也沒有與聞的。我以為不妥,所以第一步組織評議會,給多數教授的代表議決立法方面的事;恢復學長許可權,給他們分任行政方面的事。但校長與學長仍是少數,所以第二步組織各門教授會,由各教授與所公舉的教授會主任分任教務。將來更要組織行政會議,把教務以外的事務均取會議制。並要按事務性質,組織各種委員會來研討各種事務。”
1917年,蔡元培主持建立了北大評議會,作為全校的最高立法機構。評議會由評議員若干人組成,校長是當然的議長,評議員由各科學長和各科分別推舉的教授代表二人組織,任期一年。1919年以後,評議員除校長和各科學長外,每5名教授選一名代表為評議員,一年改選一次。凡學校章程與條令的稽核透過、學科廢立、課程設定、教師的審聘、學校預決算等重大事項,都必須經過評議會的討論決定,才能執行。
評議會實際上是一個教授會,是蔡元培教授治校的重要體現,在實際操作過程中也確可以“容納眾人意見”,具有民主討論的風氣。曾任過評議員的李書華教授後來回憶說:“目睹開會時對於各議案的爭辯,有時極為激烈。”北大評議會中新派人物佔有多數,在五四運動時期,他們能支援全校師生的愛國活動,多次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