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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那麼多事情呢?爸爸,我的猶太佛陀,在憑直覺觀照一切。我應該從他身上學一學,此時此地,留意自己呼吸的奇蹟,留意你周圍的氣味、景象、聲音。
為了讓自己置身於此時此地,我總是想著事物的偶然性,生命的脆弱。我告訴自己:“爸爸不會永遠在這裡的,我不會永遠在這裡的。不要想當然地認為這個時候就應該是這樣的。”
我希望還有另外一種方式,我希望我可以欣賞現在這普通的一刻,但仍然能夠保持一種特殊感和敬畏心。我希望我不需要被稱讚,不需要被激怒,也不需要對事情有什麼深刻的印象。
我向爸爸看過去,我正在衰老的父親,此刻正安靜地坐在長凳上。他看上去心滿意足,只是在自然地呼吸著空氣。他不需要提醒自己,我們這次出來玩,一會兒就需要回去了。時間稍縱即逝,因而必須珍惜它,爸爸不需要用這一點來嚇唬自己。當然,他的內心可能有更多的思緒,比我想到的還要多。但如果我問他:“你怎麼做到的?你怎麼做到這樣自然而然地享受這一天?”我相信他會說:“難道有這麼複雜嗎?”
眼下,我把自己的焦慮,讓人生厭的焦慮放到一邊。
“嘿,老爸,我們去餵鴨子怎麼樣?”
“好啊!”他說。
我對爸充滿感激,他教會了我喚醒自己的各種感覺,吸納生命力量,吐出我自己製造出來的各種毒素,吐出煩惱。
稱呼 2001年5月30日
當父親生病或受到困擾的時候,我會叫他爸爸,就像我小時候那樣。對其他人而言,他總是被稱做路易。他的猶太朋友們這麼叫他,我母親也這麼叫他。
我走進他的公寓,看到他坐在大綠椅子上,衝我微笑。這時候,我會伸開雙臂,就像音樂劇《屋頂上的提琴手》裡面的那個樣子,輕輕地哼唱“老爸爸!老爸爸!”這樣跳著,讓我自己這一天都會過得很愉快。
電話裡,我會問候他:“嗨,老爸!”他會讓人忍俊不禁地回答:“是,簡妮絲·舍麗。”我一直不喜歡自己的小名舍麗,但是由爸爸叫出這個名字,聽起來卻還不錯。
叫他老爸忍不住會讓我微笑。我想這是因為爸爸實在不是個興致高昂的人,卻那麼可愛。
老爸,老爸爸,簡妮絲·舍麗,這些都是愛稱,可能跟說出“我愛你”一樣溫情脈脈。
適得其所 2001年6月10日
生命中很少有意外發生,我們每個人都在履行著自己的角色,這是在我們獲得生命的第一天起就被安排好的。爸爸從小就是他家裡的寶貝,三兄弟中最小的一個。他的母親偏愛他,為他找藉口開脫,隱瞞他的行蹤,使他能在本該上課或在爺爺的石板瓦商店幹活時去打高爾夫球。我母親也繼承了這一傳統,燒飯、打掃衛生、做各種事情。他從來沒有把這些當做自己的神聖權利,作為男性的特有權利;他總是滿懷感激。由於他的感激,媽媽也是滿懷感激;爸爸高興媽媽也就很高興。
現在,在薩莫伍德,女士們都關心他鐘愛他,幫他整理領子,為他調整長褲的肩帶,為他做最精美的濃巧克力果仁餅乾。爸爸喚起了她們母愛的天性。
現在,無論是好是壞,我來了。做事從來都不做主的爸爸,要求給他越來越多的幫助,而我,寵愛他而且樂於幫助他的女兒,是不能說不的。爸爸需要我,我需要有被別人需要的感覺。總會有像爸爸這樣的人,也總會有像我這樣的人,我們總會找到彼此的。
一條無形的紐帶將我們緊緊維繫在一起,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開。
負責任的孩子
我又收到了米歇爾的郵件:
尊敬的斯普林博士:
幾個月前我寫信問過您,沒有順從父母的意願而把他們送到了養老院,這讓孩子心存內疚,她怎麼能夠原諒自己。我還有一個問題,這次是關於我的。
我父親多年前就去世了。當我母親病重不能自理時,我不想讓她跟我住在一起,但我又不能把她拒之門外,所以我接受了她。我最好的朋友,跟我面對同樣的情況時,卻不帶一絲內疚地把她父親送到一家養老院。我就不明白了。有人怎麼能夠對父母說不,而自己感覺還不會不好呢?坦率地說,我嫉妒他們。
我這樣回覆米歇爾,一些子女能夠很容易地說不,是因為他們真心相信養老機構對父母而言是最合適的去處。他們會有這樣一些實際的考慮:·安全:“我家可以說是一個死亡陷阱——很多樓梯,滑腳的地板,沒有步入式淋浴間。”
·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