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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阿姨,還有……白芷,都是祝你端午節快樂的。」
甘藍毫不抱希望地也摸出她的手機看了看,有種怪異難受的心情,而下一刻,她發現自己竟然嫉妒起金師傅來。
不再想念其他的內容,她把手機置於桌上,從錢包裡拿出一張卡,交給金師傅說:
「單位發的現金卡,您拿去買點兒什麼吧。」
「拿去給你爸去!」
金師傅擋開她的手,不再理她,埋頭鼓搗語音資訊去了。
甘藍不敢違抗,轉而給了甘凌雲,後者果然如獲意外之喜,擦了手接過,又興奮地告訴甘藍說他拿到駕照了。金師傅聞言,立刻插嘴說這拿駕照的過程可算是風波四起,甘凌雲跟脾氣粗暴的駕校教練好幾次都差點沒打起來。
聊到興頭處,金師傅和甘凌雲都開懷大笑著,甘藍卻實在沒有興致,躲進洗手間裡拼命用冷水拍臉。
痕跡確是可以洗掉的,只是紅腫的雙眼,卻毀掉了哭泣的不在場證明。
端午節當日,單位領導們皆以樸素著裝出席,先於禮堂裡參加了一場小規模的詩會,弘揚了某些精神,才又聚集到了食堂的二樓,準備用一切從簡的飯菜,來傳承某種傳統。
賈有德事先接到要求說:不許上山珍海味,桌上也不能見名酒名煙,於是他謹慎地傳遞吩咐下來,堅守在崗位上等待重要人物們到場。
就餐前,郝廳長心血來潮,認為這是個慰問餐廳基層工作人員的好機會,於是讓秘書來傳話給賈有德,說她想和食堂職工們握個手、說幾句話。賈有德心急火燎的,趕忙在樓上樓下召集了自己的人馬,整整齊齊站了兩排,姿勢僵硬地作迎賓狀。
一行人在門口出現了,個個西裝革履的,或不佩領帶,或佩顏色豔紅的難看領帶,有人穿著得體合身,有人腰身只能圍訂做的皮帶。有人眉開眼笑,在人群裡如魚得水;有人寡言少語,於場合中如芒在背。
「怎麼搞得這麼正式?」
郝廳長仍舊著深色的小西裝,頭髮一絲不苟地盤起,笑容顯得慈愛。
賈有德戰戰兢兢地說:「大家都是自發來等您的,您和其他領導們平時工作辛苦了,希望我們炮製的食物能勉強合您們的口味。」
甘藍被賈有德硬捏的「您們」這個詞,搞得胃裡一陣不太平,艱難地控制住了專管翻白眼的那根肌肉。
郝廳長說賈有德歷來就是崗位上的標兵,從他帶的班子就可以看出來。她做文章似的起承轉合了一陣,終於開始和列位職工握手。
這第二次正面接觸時,甘藍恍然般一驚,忸怩之度也拿捏得剛好。郝廳長體恤地問了她幾句,正欲越過她,彷佛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倒回來抓住甘藍的胳膊,用開玩笑的語氣,自信地向人群炫耀說:
「我上次打飯的時候,這個小傢伙管我叫姐姐呢!」
人群配合地迸發出笑聲,賈有德忙道歉,說他的工作做得不詳細,甘藍一見也連說對不起。郝廳長完全不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細節,說她就是不喜歡和別人拉開距離,這樣才是貨真價實的深入群眾。
一頓飯吃得和氣且秩序井然,大家都沒談工作上的雜務,保持著用正式的口吻交流非正式話題的「席風」。
飯畢,郝廳長帶頭打包了一盤紅燒排骨,稱浪費可惜,於是旁人也紛紛跟從效仿,把盤碟都「清掃」了,每人都整齊地提著一個小口袋散去。
終於熬到任務完成,甘藍活動著痠疼的右臂,和大門口的邱大爺道了聲節日快樂,緩緩走上了回家的路。
行至角落處一個已經收攤的報亭後面,她聽見一聲車門關閉的響動——道旁一輛轎車裡下來一人,步履歪斜地走來,堵在了她面前。此人看著眼熟,似乎是剛才飯局上被稱作朱處長的人,甘藍對他印象比較深,因為郝廳長席間一直在鼓動別人給朱處長敬酒。
「你是食堂裡新來的?」朱處長打了個酒嗝,面泛桃|色地說,「你剛剛和郝廳長都握手了,我也慰問慰問你,好不好?」
甘藍不知該進還是該退,想找個理由告辭閃開,手卻已經被朱處長牽了起來,他伸出左手在甘藍的手背上拍了拍,最後一下停留了許久,以至於從「拍」演變成了「摸」。
朱處長踉蹌地返回車中,左搖右晃地開走了馬路殺手,甘藍把手心裡有些發黏的紙條展開,見上面寫著:
「有什麼事情都可以來找我。」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8 章
甘藍坐在沙發上,對著面前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