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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紙給我,上面是黃××,電話啊地址啊郵編啊什麼的。
幹嘛?我問。章姨說,他挺喜歡你,你們自己聯絡吧。
聯絡什麼?我不喜歡他,往那一坐跟個小官僚似的,沒勁。千萬別讓他給我打電話啊,我不接。
小青說他也太老了吧?跟我姐都不是一路人。
我媽說,老什麼啊,那叫成熟,當兵的一穿上軍裝沒老沒小,不好看的穿了都能抬人,看你爸和你伯伯。小青“嘿嘿”地笑著說我爸和我伯伯本來就帥嘛。
章姨拿著小紙條遺憾地看著我媽,得,咱閨女沒看上,我還是先回絕了吧,回頭小黃電話打過來這小二百五指不定怎麼錛人家呢。我媽無可奈何地點點頭。
當天下午,文約好我跟她一起去挑鞋。我倆去西單華威大廈,一邊挑一邊跟她說上午的奇遇,文樂得直咳嗽,問你什麼條件啊,難道有喜歡的人?我說,什麼條件不條件的,愛情這事跟條件有什麼關係啊,我覺得愛就是自然而然的一見鍾情什麼的。說到這,樹的背影在我腦子裡閃了一下。嚇了我一跳。
我想起來電話那事就問文,文一拍頭,呀,我給忘了,反正也是問咱們兩個要不要辦他們大院的游泳證。反正你不會游泳我也沒時間,就算了。欸,看這雙好看不好看?
文說著,腳上蹬了一隻紅色漆皮高跟鞋。
嗯,真好看。我說。又想一想游泳證我不太需要,因為我是旱鴨子。
樹就是那種人,不愛說話,對誰都熱心,對女孩子都挺關照的,聽說後邊追他的有一個加強連呢。文邊說邊脫下皮鞋放回原位,我想穿米色的,紅色的有點土,你說呢?
我選不出來,我有選擇障礙,你知道,我的朋友穿成什麼樣兒我都順眼,因為有感情了看什麼都好。
嘁,你這人不理智,多看看《時尚》《瑞麗》什麼的吧。文又教育我,低頭瞅瞅我的腳,別老穿這種中跟的鞋,要麼是高跟的,要麼是平跟的,弄得跟老太太似的。嘖嘖,你今天也買一雙。
我幫著文拎著東西,我們倆並排逛,到哪裡,售貨小姐都熱情地問她,對我基本無視。
回宿舍的車上,我坐在靠窗的位子,懷裡抱著新買的鞋,悶悶不樂。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提不起精神。
我對面坐著一對情侶,閉著眼睛頭挨著頭,夠甜蜜的。
我扭頭看車外過往的人。車路過陶然亭。公園的大門都關了,也沒有幾盞很亮的燈,顯得冷清。這時,我想起了樹。
恍惚之間,看見一個騎在腳踏車上的軍裝背影,板著腰還直直的——哦,是樹。我一下子站起來把頭探出車窗玻璃,車已經超過他了,真是樹。我忍不住在車上跳著腳叫著:樹!樹!是我!
樹看到我的臉,連忙揮了揮左手,最大限度地露出好看的白牙,然後,他稍稍一窩腰,使足了勁猛蹬幾下車蹬子,試圖追上我。你下車吧,在下站等著我!樹對我斷斷續續地喊著並做著我看不懂的手勢,然後被汽車漸漸甩下。
我把手伸到窗外使勁搖了搖。
售票員很嚴厲地說,那學生你怎麼回事呀,不能把頭伸出去,危險。
我興奮地說對不起對不起,遇到一個熟人。售票員冷漠地扭過頭。對面的情侶同時睜大了眼睛。我不好意思了,趕忙站到車門前等著到站,還不時地往後看樹是不是追上來了。
19 一個叫樹的人(8)
下了車,站在便道上默默地等樹。心還“撲通撲通”地跳著。呵呵,簡直高興死了。沒想到能遇到樹。我抻著脖子往後面看了一會,不見樹的腳踏車,又想是不是聽錯樹的話了,不是這站是下一站呢?下一站是他們大院。
正心裡焦慮著,樹到了。
樹把一隻腳支在便道上,然後摘下帽子擦了擦額頭,又把帽子戴上,笑著對我說,沒想到碰到你,回哪?回單位?
我使勁點點頭,忽然張不開嘴。
樹歪著頭認真地看我,眼睛黑亮亮的。
我自己覺得臉紅了,肯定臉紅了,因為臉呼的一下很熱。趕快東張西望掩飾。
樹也清了清嗓子,一扭頭看著後坐架說,嗯,來吧,我當你車伕。
好吧。我發著一種連我自己也不熟悉的語調,挺正式地回答著。
我個矮不能一下坐上樹騎的那輛二八車,必須得拽著他的衣服才能上穩點。樹默默地從我手裡拿走裝鞋的袋子,說,扶著我上來吧。
我已經非常非常不好意思了,恨死我自己了。但還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