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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言之沉默,只是也毫不掩飾他目光中的審視。
我微不自在,在他對面坐下,笑問:“怎麼,是不是我一病變醜了?”
“哪會?……”宋言之一頓,遂又笑著轉頭打量窗外:“簡非,算來與簡相同朝十多年,今日竟是第一次到相府。”
正說著,環兒已送來了一壺水與一隻火苗竄竄的小炭爐,兩隻細瓷薄胎的白色蓋碗。
我接過來,笑著說:“是啊,寒舍生輝啊。今天簡非仍是以茶相待了,還望守默不嫌鄙陋。”
宋言之微微欠身,一笑算作回答。
小小茶壺裡的水堪堪大沸,我取下它,並不急著泡茶。
宋言之興趣勃勃地看著,也不言語,只拿了蓋碗細看。
碗身上,是遠山,微雲,老樹,樹下一人,衣衫輕卷。撫樹而立,只留背影,似遠望出神。
用筆跡簡意淡,其風平和簡約。
宋言之細細把玩,讚賞之意難掩。
我笑道:“守默如喜歡,回頭燒製了,送你一套如何?”
宋言之放下它,欠身笑道:“如此,守默先謝了。”
動作溫雅。
我看著他,嘆息一聲,作遺憾狀:“守默實在不像個將軍。”
“哦?此話怎講?”他眉微一挑,含笑問我。
我朝他眨眨眼,笑道:“玉帶紫袍,俊賞風流,見之如何令人生威?”
宋言之聞言,朗聲大笑。
見水溫也差不多了,我笑著取過蓋碗,燙了,拿起茶壺,先衝入一部分水,後投下銀針,並不加蓋,慢慢推到宋言之身邊。
水汽裹挾著茶香縷縷上升,煙霞蒸騰般;銀針衝上水面,懸空直立,又緩緩下沉;色如綠雲輕彌;形似春筍初吐;芽葉鮮嫩,又似春山晨露。
宋言之取過,靜看著碗中變化,細辨著氤氤氳氳的茶氣,輕抿一口,出神。
我微笑問他:“如何?這茶可喝得?”
他極慢地看向我,一瞬不瞬,半天說了兩個字:“神品。”
聲音似嘆似贊。
我由衷笑出來,支起下巴,打趣道:“炭是深山松枝;水,是去年梅雪;茶,是明前銀針,可我仍怕守默不喜歡,惱怒起來,再一掌劈昏了我。”
“再也不會了……”宋言之注視著我,低咳一聲,又補了一句,“以前是守默魯莽。”
“以後要喝茶,就來找簡非。”他微笑著端起茶碗,神情已是一派自然。
我笑道:“歡迎之至。”
起身給他續上水。
宋言之將茶碗送至口邊,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衝我一笑:“嗯,不算太燙,可以喝了。”
我一怔,想起這話正是那天我回董以仁的。
不禁哈哈大笑,朝他一眨眼:“董狀元好玩,簡非跟他開個小小玩笑。想必守默當時也一定腹誹簡非,說這小子真正粗鄙無文,唉,傳言終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