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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揉揉前肩,他剛才這一推還真有些疼。
明於遠靜靜地看著我,很久。
“簡非,過來。”他突然開口,聲音濃沉。
啊?
我走過去,搖搖他的手臂,賠著笑:“生氣了?我……”
他猛然將我摟進懷裡,在我耳邊悶笑低語:“傻小子,你那哪是吻,分明是在啃咬。還是我來教你吧——”
說著,也朝我右頸吻下來。
溫柔纏綿。
一股熱血就此衝進頭腦,我渾身像著了火,心跳得都要蹦出來了。
只覺得他的氣息也越來越熱,呼吸越來越快。
瞬間感覺身上起了異樣的變化,慌亂間忙用力掙扎,低喊:“你你你,你快放開我……”
他聽到我的聲音,一怔,猛然鬆開了手。
失了依靠,我站立不穩,差點兒沒摔倒。
他忙手一撈,輕輕地攬住我的肩。
我跑了一百米似的喘氣。
他微低了頭看我,映著長霞最後的燦爛,湖水裡瀲灩的波光彷彿在這一瞬間全融進了他的眼。
我微仰起頭,看著這樣的他,傻掉。
他也不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我轉過頭去,看著湖邊被風輕輕搖拂著的柳枝:“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哦?”他輕聲說,“問吧,知無不言。”
“像你這麼出色的人,為什麼至今卻不成家?害多少姑娘家傷心啊——”我慢吞吞地低聲說。
他不答反問:“哦?簡非想成親了?”說著突然一頓,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頭看我。
我一怔,立刻反對:“不,我定不會用娶親的方法來對付那個難題,再說,可能也沒用。”
“嗯,是我瞬間想岔了。只是我一直不明白,雖說昊昂不忌男風,但你似乎對娶親一事抗拒得更厲害。”明於遠微眯了眼,審視般地打量我。
這個原因,可能最終都不會告訴他了。
我轉頭看向別處。
暮色漸合,淡淡的暗潮水般地湧來,園子裡除了風送湖波輕拍向岸邊石頭的微響,只剩下寂靜,靜到能聽到我心底的一聲嘆息。
淡淡的暮色裡,明於遠的聲音輕輕傳來:“我不成家,是因為寧缺毋濫,無關男女。”
我看向他:“還在尋找或是等待?”
他目光不知落在何處,好半天,才說道:“早已不再去尋找了。”聲音低沉,似有不勝低迴之意,語氣卻又十分肯定。
哦?
是對尋找不再抱信心還是已經找到了?
如是找到了……
“簡非,簡非?”他輕攬攬我的肩。
我回過神,看著他。
他微笑著說:“傻小子,湖風涼,你病才好,我們回去吧。”
哦,回去。
夜裡,輾轉反側,不知何時墜入夢鄉。
醒來又是一個晴天。
倚在書房的窗前,一時發呆。
風從窗間進來,又從另一扇窗穿過,吹向不知名的遠方。滿室生涼。
窗含竹影清如注。
神思遊走。
突然想起綠竹翁和洛陽的那個不知名的小巷,想起令狐與任盈盈的初遇,想起那首笑傲江湖曲,想起他二人從此江湖歸隱……不禁嘆息一聲。
轉身坐下,一曲《瀟湘夜雨》自指端輕傾,閉目處,長街,仄巷,夜雨,昏燈,西風蕭瑟,落葉千山。一人獨行,濃暗如鑄。
何去何從,前路茫茫。
心神不寧間,已是一音彈錯,發出難聽的澀音。
一驚回神,自嘲地笑笑,隨口而吟:“古今落寞曲中隱,天地蒼茫何處逃?”漸停了手。
“古今落寞曲中隱……”突然傳來極慢的低語,似在一個字一個字的回味。
我忙抬頭,卻見宋言之站在書房門口,靜靜地看著我。
我起身笑迎:“不知守默前來,有失迎迓,海涵海涵。”
宋言之微笑走進:“是我不讓鍾管家通報的。聽你正彈琴……”
我忙看他一眼,笑道:“琴聲粗鄙,有礙清聽,簡非誠惶誠恐。”
他自擇窗而坐,動作灑脫自然,看看我,說:“聽說你病了,來看看你。不想聽到如此琴音,只是,落寞了些。”
我微怔,沒想到被他聽出來,一時不知如何對答。只轉身喊來環兒,低聲吩咐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