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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殺頓了頓,苦笑:“前兩個月我請了幾天休假去泰國找他,他早早溜掉躲起來了,我連一面也沒見著,他從來不聽我的電話,偶爾給夏威打電話,我能在一邊聽聽他的聲音很高興了,哪有機會和他說話?要不,我託段和說吧。”
武甲唇邊牽起酸澀的笑意,“對不起,我很抱歉……”
“你沒錯,拜託你別再說對不起,我真是無地自容。再說,那小子早就不恨杜佑山了,他恨的是我。”段殺心不在焉地說著,找老闆付了錢,一個勁地看時間,“我趕著上班,先走了。”
武甲忙道:“好,不拖你時間,再見。”
段殺走出幾步,回頭走過來,“養小孩很吃力的,你有什麼困難一定要開口說,千萬別客氣。”
武甲應承道:“好的。”
段殺拍拍他的肩:“等我哪天有空請你喝酒。”
“行。”武甲點了一下頭,他們做哥們多好,有空喝喝酒聊聊天,千不該萬不該把這清白了十幾年的關係攪成一團渾水。他問:“你和柏為嶼打算怎麼辦?”
段殺想也不想,淡然說:“不知道。”
等二審的幾個月裡,方霧和魏南河積極為重判做準備,忙得熱火朝天,武甲則不動聲色地做出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他取出汝窯觀音以杜佑山的名義捐給了博物館。
隔天,博物館開了個小型記者見面會,對捐贈者表達了深深的謝意,另外又提及大半年前杜佑山捐出天價木棺的善舉,在媒體面前一再重申杜佑山為文物回流做出的極大貢獻不可抹滅。
那兩件稀世珍寶合起來價值六億多,杜佑山從沒有自覺奉獻意識,他都是被迫的,但這不妨礙他在不明情況的市民心中留下一個愛國人士的印象,何其可笑!魏南河從善如流,從杜佑山的藏品中挑出一部分容易講得清來路的珍品捐了出去,並請熟識的報社添油加醋地渲染一通。社會上的關於杜氏的正面評價大有抬頭趨勢,傳得沸沸揚揚。
魏南河忍俊不禁,杜佑山的德性他最清楚不過,別說木棺和觀音是被迫捐出來的,那奸商以藏養藏,又是僱人掏墓又是從黑市裡收購文物,攏了一倉庫寶貝回來的行為扯不上愛國那麼高尚的情操,純粹是矛盾執拗的收藏癖作祟。
白左寒高高興興地將這個好訊息帶給杜佑山,哪想杜佑山被氣哭了——不是誇張,是真的哭了,這個打擊當真是五雷轟頂,他從片刻的痴呆中清醒過來,觸電般從椅子上跳起來抓著鐵欄杆,手銬晃得丁零當啷亂響,三十好幾的大男人像個小孩子一樣氣急敗壞地狂掉眼淚:“不是真的!你開玩笑吧?我的觀音!我家祖傳的!捐了?誰允許他捐?賣出去我還能買回來,捐了我找誰買去啊?”
白左寒嚇了一跳,既好氣又好笑:“你這是幹什麼?哭什麼哭?武甲是幫你!他昨天捐的今天就上報了,所有媒體都對這行為大加讚賞,你知道對你來說多有利嗎?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財迷!現在最重要的是爭取寬大處理,少坐幾年牢!”
“我寧願多坐幾年牢!”杜佑山嚷嚷道:“我費了多少錢買回來的啊,兩億多!兩億多啊!”
看守員呵斥:“嫌犯!注意點!”
白左寒才不理他呢,啐道:“方霧給你投資的何止兩億?都打水漂了!還賠錢替你打官司,人家沒哭,你有臉哭?”
提起那位難兄難弟,杜佑山歉疚地收斂了一點,依舊痛不欲生,淚流滿面地囁嚅:“不是錢的問題,那是我家的,我家的,光緒十年我祖上當了房子……”
“什麼你家他家?光緒個毛!你腦子有問題就是從你祖上遺傳下來的!”白左寒不耐煩地翻白眼:“抱著個破瓷器幹嘛啊?不能吃不能喝,等你一歸天,你家那兩個敗家子轉手就賣掉了!”
杜佑山什麼都聽不進去,萬念俱灰的模樣,精神失常般喃喃自語:“觀音是我家的啊!從祖上傳下來,一代傳一代,到我手上沒了!早知道不給他了,他騙我,他騙我!嗚嗚……”
白左寒抖抖西裝下襬站起來,嗤笑:“較什麼勁呢?毛病!”
不知不覺已入冬,二審即將開庭,楊小空得知汝窯觀音捐給博物館的訊息,心情大好,魏南河觀察他的臉色,試探著說:“其實二審誰也沒信心,一個不小心判得比一審還重就弄巧成拙了。”
“魏師兄,你對杜佑山夠仗義了。”楊小空滿臉掩飾不住的好心情,“這樣吧,我答應你,牽頭寫一封聯名求情信。”
魏南河喜出望外,“那真是太好了!”沒有楊小空這個門面支援,圈內誰都當不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