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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小路盡頭溶入遠方的黑暗。一陣微風來,裹著雨打在青衣人的臉上,他皺了皺眉,復又拉低了斗笠,低首慢慢前行。路上除了他沒有別人,一般人是不會在這黑暗的雨夜趕路的。青衣人想起妻子阿緞在他離京前對他說的話:“江南煙雨,聽說十分動人,你可要好好欣賞一番。”他暗暗笑了起來,這雨是典型的江南風味,不過此時,倒是“煩人”多於“動人”。阿緞那時抱著剛出生的婉兒,他接過來仔細地看了看這個孩子,和阿緞很象,將來必定和她母親一樣是個美人……
微風細雨中傳來的一聲輕微響動打斷了青衣人的沉思,他抬起頭,看見前面的路中間有個矮矮的人,正用一雙冷冰冰的眼睛盯著自己。青衣人沒有停步,似乎沒有注意到這個人的存在,一步步向那邊走了過去。矮個子從腰間解下了雙刀,青衣人停下了腳步,“有事麼?”他問。“殺你!”矮個子陰森森地說了一句,忽地一低身,雙刀向青衣人腿部削去。與此同時,右邊的草叢中霍地飛起一道人影,一把利斧向青衣人頭頂劈來。
青衣人腳一跺,飛身向左邊掠去,左邊已是江水漫漫,還未等落地,水面“嘩啦”一聲分開,一個精瘦的人形從水中如水鬼般竄出,手中峨嵋刺已戳入蓑衣之中。青衣人悶哼一聲,倒了下去。
“這麼沒用,枉費我們兄弟花這麼大功夫。”捲雲刀竇猛覺得自己實在是很虧,竟然還沒怎麼出手就被老三搶了頭標,順手在青衣人屍身上砍了一刀。“劉青那混蛋給錢的時候說過,這小子本事沒多少,棘手的是那個隨行姓池的。”黃水帆不是傻瓜,當然聽得出老大話裡的無趣,雖然很得意自己一擊成功,不過這會兒還是低調處理的好,他咳了一聲,又道:“這一路都是二人結伴,那姓池的會不會趕來也未可知,我們還是儘快了結這事。”竇猛聽了他的話,心中多少好過了些,心想:劉青這貪官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被殺的小子多少有點冤枉,幹什麼不好,去京城做證人告官,別人都不幹,你小子伸什麼頭,到頭來告倒了還不是被那混蛋找人報復。竇猛嘆道:“小子,算你好運,遇著我們,讓你死也死得痛快。”一旁持斧的秦壯笑罵道:“呸,姓池的兩天前就沒影子了,你們還在這裡磨蹭個啥?讓我砍下這小子的腦袋帶回去取賞錢罷!”一斧向青衣人脖項中斬去。一斧下去,被什麼卡住了,秦壯猛一抽斧,竟沒抽出。
“果然還是劉青。”一個悠然的聲音似乎從地底傳來,“刺殺證人是觸犯律條的事,你們不知道嗎?”青衣人坐了起來,斗笠此時已經落去,露出笠下一張清秀的臉來,這張臉正微微地笑著,秦壯的斧刃夾在他的二指之中。“若是你們願做證的話,或許可以減罪。”青衣人好脾氣地說。
竇猛怒吼一聲,雙刀已攻向青衣人下盤,黃水帆的峨嵋刺原是水中的兵刃,陸上不宜遠攻,也急向青衣人近身攻去。秦壯趁此機會猛抽巨斧,卻不想青衣人突然鬆開兩指,秦壯向後急退幾步,方穩住腳,再定睛看去,見青衣人衰衣如吹氣般鼓起,只聽“嘭”的一聲,黃水帆身體如球般被彈開,而竇猛連攻十幾刀,卻是連青衣人的衣角也未沾到。竇猛“地趟刀”一路使去,連攻連進,毫無退意,青衣人皺皺眉,他最不喜歡和這樣的對手打架,於是解開衰衣,手一抖,衰衣如牆般向竇猛打去。一時間,衰衣的碎片如亂蝶飛舞,而竇猛的攻勢也因此阻了下來。
“他不是正點子!”竇猛大叫一聲。“我是姓池的。”青衣人笑道,“叫池玉亭。”黃水帆仔細地打量了一下池玉亭,他肩上有一個旅人的布包,右手提著一把刀,刀在鞘中,看上去很舊的一把刀,象是一般鐵鋪裡常見的那種。黃水帆再仔細看了一遍,池玉亭身上絕對沒有傷口,那麼剛才……這姓池的是個練硬功的,而且硬功了得!黃水帆一收手,將峨嵋刺收了回去,順手一抽,將纏在腰間的軟劍拔了出來,對付這個硬點子,怕是要動真格的了。
池玉亭見黃水帆收刺抽劍,只是輕笑,旁邊秦壯早已按捺不住,板斧裹著風聲招呼過來。池玉亭並不想與面前這三個找錯獵物的刺客相纏,護送證人隱居的活兒他已不是第一次幹,也沒少遇上這類事兒,面前這三個人並不是頂尖的角色,要排大概也只能排在三流的地位,所以當他閃開秦壯的板斧,踢開竇猛的雙刀後,只是提起未出鞘的刀擋了擋黃水帆削過來的軟劍。
“茲”,如流水過隙的一聲輕響,池玉亭的刀連鞘被軟劍削去一半,劍勢未收,直切臂膀。池玉亭向後掠過一步,閃過劍刃,心中驚了一驚:原來這軟劍竟是寶物。當下扔了手中殘刀,彎腰從身邊拔下一根長長的草葉來,見秦壯逼近身邊,舉草向秦壯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