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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裡什麼都沒有留下,秦海青只利用他們安慰馮小姐的短短一刻,便回到客房,將所有屬於她的東西取走了。許年現在知道為什麼自己在緊跟著秦海青躍上牆頭時已經看不她,那時她的方向根本不是離開馮府,而是折返回客房,收拾好東西再離開。如此冷靜而有條不紊的行動,不似江湖客的行徑。
“秦海青?”許年念著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
“雖說你久居南宮,也算是宮裡人,居然會不認識她?”馮吉在桌邊一張椅上坐下,話語中透著一絲嘲意。“秦海青是京城總捕頭秦四海的女兒,五年前因出了王貴妃的兄弟攜宮中秘寶在襄陽被殺一案久不能破,被太后看中,叫到宮中去從內向外查。這小女子不聲不響,竟查出了兇手還扯出了宮裡的一些手腳不乾淨的傢伙,甚得太后喜歡。此後令其掛名刑部,凡涉及內宮親眷的疑案便託她去查,也算是這一行響噹噹的角色了。”
許年臉色十分難看:“你既知道她的來歷,為何還要指認她是兇手?”馮吉道:“雖知她的來歷,卻不知來意,怎麼就能認定不是她刺殺的馮年瑜?”許年鼻中冷笑一聲:“只怕是你恐她與馮年瑜見面,會知道些什麼吧。”馮吉沉下臉來:“許公公不可瞎猜,需知有些話是不可亂說的。”許年不屑地嗤笑一聲,轉身走出了客房。馮吉見他出了門,嘴角一撇,終於沒有把一句難聽的話嘀咕出來。雖說不見得懼許年什麼,終還是不要惹他的好。
秦海青腳下不停,掠過幾道街,在一間民房的頂上落了腳。舉目四眺,慘白月光映照一片蕭索景象。曹州府原是一處熱鬧所在,日間街道人來人往不斷,到了這無人的深夜,空巷中竟也透出一份悽愴的味兒來。京師裡卻不似這般,歌臺樓榭,一到夜間更是流光溢彩。秦海青輕輕嘆了口氣,曹州及附近的地方近年來多有天災,年年欠收,民眾生活甚是辛苦,又怎會沉溺於軟語溫歌之中呢?
秦海青在房樑上坐了下來,放下肩上行囊稍稍休息。
終日打雁卻被雁叼了眼,被人追拿的滋味的確是很不好受的,而且罪名偏又是殺了父親的老友、自己的前輩。秦海青坐在樑上,支著腮幫子望著黑漆漆的院子發呆,一陣微風來,身上涼絲絲的十分舒服。耳邊聽得四周牆角下有夏蟲噓噓的哼呤,蟲兒不知人的愁,自個兒唱得舒心,襯出這夏夜的靜寂來。秦海青便靜坐在這天清地幽的世界裡,調和著自己的心情,慢慢兒回想剛才發生的事情。
那個許年應該不會是內宮的人,雖說宮中太監多得數不清,功夫到了這般水準的卻也沒幾個,若是宮裡的高手,她無論如何不該沒聽說過。那末,該不會是廠裡的公公?若是的,倒有些麻煩。自己一向小心,注意不與廠子和錦衣衛的事結上趟兒,若是因今夜的事被他們盯上,雖說有把握不至於引來殺身之禍,只怕也沒個輕鬆。
秦海青敲了敲腦袋,記憶中似乎有什麼一閃,很重要的一件事兒,那究竟是什麼呢?好象老頭兒很久以前跟她提過,和許年有關的事。可人的思維就是那麼怪,有時候明明覺得想起了什麼,一時間竟回不過味來。這一晚發生了許多事情,心緒雜亂,難以理得順。於是秦海青盤了腿閉了眼,手放膝上,靜靜打坐,調息寧神。
待得再睜開眼時,已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心中一片寧靜,此時夜風不斷襲來,只覺身上涼嗖嗖的,原來出於見前輩的禮節,所穿衣衫頗為正式,層層件件,對這夏夜而言不免多了一些,適才與人爭鬥,出了一身香汗,如今被涼風一吹,溼衣在身,自然會冷。
秦海青於是探手入懷,去掏那帕子出來擦汗,著手處,觸著一軟軟滑滑之物,楞了一楞,嘆了口氣,將它輕輕抽了出來,正是上好絲緞做的帕子一條。秦海青卻不用它,只是拿它看。
“死老頭兒,你倒底告訴我啥啦?”
柔軟的絲帕在手中很順貼地垂著,秦大小姐看著它,心中慢慢湧起一種酸酸的感覺。年初從太后那裡得了一塊上好的緞子,自個兒收揀起來,揹著人將它裁成帕用白絲線細細鎖了邊,又就著繡了幾朵白菊在上面。那時池管家剛好奉了父親的命去關外辦一件事,原本打算等他回來就找個沒人的時候將帕子給他,沒曾想老頭兒回來時竟帶回了身懷六甲的阿緞。看到阿緞的第一眼,秦海青就知道自己比不過這個美麗而又溫柔的女子,而帕子也終於沒有送出去。
秦海青幽幽地嘆口氣,將帕子復又收了起來。
還想啥呢?太后原是知道她心事的,所以雖然總是催她出嫁,卻也不逼她找人家。自打知道這件事後,第二日就把秦府小姐許給了剛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