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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代隱瞞,丈夫行事光明,敢作敢當,也無令人代己受過之理。少時見了主人,自行檢舉,還不知能否免於難堪,如何又去亂闖?就有什事,已成過去,無法挽回,暫時仍以遵照嵩雲所說。過午起身為是。
趙霖知天尚早,連日不曾好睡,又遇到昨日奇險,意欲再睡片刻,索性多養一會神也好。本想再睡些時,哪知服了靈藥之後,不特毒盡復原,井還體力大增,心智靈明,精神甚是健旺,如何能睡得著。加上心念朱、王二友,渴欲一見,思潮起伏,終難入夢,勉強合目養神。
趙霖待有半個多時辰,忽聽洞外異聲大作。先是一片烏魯和鳴,雜著幾種從未聽過的鳴嘯之聲由遠而近,自空落下。跟著又是一片猛厲獸吼,只聽出中有猿、虎,別的通聽不出是什野物,互相嗚嘯吼叫,震撼空山,齊起回應,林木蕭蕭,聲如潮湧,勢極猛惡,聞之心悸。約有半盞茶時,忽又聽連喬震天價轟的一聲怒吼,雜著兩聲銀箏,群響頓息,猶有餘音,盪漾空山,半晌全止,重歸靜寂。趙霖因守嵩雲過午始出之誡,心雖驚異,並未起身出視。過有不多一會,先聽有兩少女在洞外說笑,語聲隱約,聽不甚真,但無嵩雲在內,疑是嵩雲所說七姊。
正尋思問,忽聽少女一聲呼斥,緊跟著一聲慘叫。聽出那聲音正是同來好友朱人虎,關心過切,不禁大驚。聲才人耳,也沒往下細聽,慌不迭縱身下地,匆匆登鞋,連忙趕出一看。見離門不遠,站著兩個玉腿裸露,周身珠圍翠繞,光豔照人的妙齡女子,正指著一株大松樹上笑罵。樹枝上有兩隻比人還高,似猩似猿,通體白毛如霜的野獸,各用兩隻後爪倒掛在樹枝之上,前爪將朱人虎手足分別抓緊,各閃著一雙通紅火眼,注視下面二女,好似待命而動。朱人虎雖然不再出聲,但已疼得牙關緊咬,面如白紙,似己嚐到厲害,絲毫不敢掙扎,負痛強忍情景。趙霖血性,雖看出那東西爪利如鉤,猛惡非常,難於抵禦,無如為友情切,由不得急怒交加,百忙中回手一摸,兵刃暗器已在昨晚被人解下,當時怒火上攻,無暇再計利害,剛喝一聲:“畜生敢爾!”未及上前,倏地一股疾風由斜刺裡飛來,耳聽:“趙兄不可妄動!”同時人影一閃,便有男女兩人落在面前,正是韋萊、嵩雲一雙愛侶。那樹上還盤踞著一個未動手的黃猩也已飛落,被嵩雲擋住喝道:“這都是我家的客,你們待要怎樣?”黃猩聞言,怪嘯了聲,便自縱退回去,另兩少女也指著樹上兩白猩喝道:“主人講情,還不放下!”兩猩前爪一揚,便將人朝趙霖拋來。
趙霖連忙一把接住,看出朱人虎已不支,恐他難堪,忙喊:“多謝韋兄、雲姊!”轉身便往裡走,剛把朱人虎放向榻上,忽想二女有“主人講情”之言,適又聞得禽鳴獸嘯,必是外客,帶的怪獸前來。朱二弟不知何故,將人惹翻,才有此事。那麼高大猛惡的猴形怪獸,自己屢世山居,日常冒著瘴雨蠻煙,在草莽未闢的深山窮谷之中游獵來往,似這等怪猿惡猩,尚是初見。且喜主人趕到,才得無事。人虎本領頗有根底,卻只一照面,便被擒去。照那情勢,自己就有兵刃暗器在手,也決非其敵。事後想起,好不驚愧。細看人虎閉目不語,只是嘆氣。被抓之處,筋肉紅腫,凸起了好幾條,一身武功,並無用處。且喜未受什別的傷。趙霖一摸衣袋,治傷膏藥尚在,便取了幾張出來,分別貼上。知他好強,傷還未愈,不便盤問細說。欲向韋萊、嵩雲道謝,並間起釁之由和那怪獸來歷,到底是曲在人虎,還是二女率獸欺人?略微安慰人虎兩句,重往外走。
趙霖出洞一看,就這來去匆匆,不到盞茶的工夫,嵩雲和先見二女,連那三隻形似猩猿的怪物,已不知去向,只韋萊一人在峰下取水。洞外本是四山環繞的一片盆地,一眼看出老遠,三人三獸竟會走得如此快法,心中大是驚奇,方想嵩雲曾有過午始能出見日光之誡,照日色只是辰已之間,自己和朱人虎俱都犯了禁忌,不知有害無害?韋萊已用一陶器接取新瀑走來,見面笑問:“趙兄,你那貴友受傷可重麼?見血沒有?”趙霖答說:“多謝韋兄。敝友只被抓之處紅腫,未受什傷,也未見血。似此猛惡東西,初次遇到,可是猩猿一類麼?”韋萊答道:“不出血還好,否則又要麻煩。貴友實太冒失,性情心術比起趙兄、王兄,也相差天地。他無故生事,將這兩個女魔王招惱。如今雖經雲姊勸走,事情還不一定算完呢。他今日一早,人剛回醒,一開口,先把雲姊得罪,討了個沒趣,想不到一會又惹出亂子。天底下竟有這麼荒唐的人。”
趙霖聞言,又急又愧,明知丟人必不在小,其勢又不能不問明,以便應付。想了想,答道:“愚弟兄三人,實是初入仙山,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