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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二次觀察石鼓之內,如何會有水聲,口中煩渴忽消,心頭不再作惡,人反有了倦意。心想:“此間事多奇怪,已經做錯了事,現口渴既止,休再亂動人物。”便不再檢視,仍返榻上臥倒,一會便已入睡。
過了些時睡醒,眼還未睜,聞得室中有人說道:“這位客人,我們客氣,好心好意和他交朋友,他卻不客氣,滿室搜尋,那石乳玉液,竟失去了那些。如服下去,算他有此福緣,也還說得過去;如是失手糟蹋,才可惜呢!”趙霖一聽說話的正是韋萊,心中大不是意思。又聽出所服石乳大有靈效,便暫裝睡不起,聽他還說什麼。
隨聽嵩雲在旁介面道:“你看靈泉滿滿,並不曾動過。必是他身上毒氣將要化盡時心煩口渴,想找水飲,無心發現,先聽我說過石乳靈泉之異,恐無心吃了些。我向來行事並不怎疏忽,都是你不好,要把靈丹許與阿雪。我不肯吧,使你失信;如給它兩粒,又想起青衫老人上年所說的話,少去兩粒便要少了一層預防,未免擔心。你又直催起身,我本想看嬰兒去,幾面一湊合,一時疏忽,只欲盤算未來,忘卻靈泉是在石甕之內,這裡向無外人足跡,大家把水取慣,沒想到他外人初來怎會得知,竟未告他放水之處。等到大世兄問我才想起,又貪逗弄嬰兒,以為這人聰明,目下甚好,就不明說,也可想到,當時一懶,便未回頭,才有此事。這番情景,和他睡得如此甜適,定必服下無疑。這石乳玉液,雖還比不上青衫老人所說靈石仙乳萬載空青的靈效,但也算是人間至寶,為修道人最珍貴的靈藥。功能明目駐顏,輕身益氣,得享修齡,非同小可。一兩滴已大有奇效,他服了這麼多,得益自不在少。還有此人心地頗好,當時渴極求水,偶然發現,未暇計及別的,這還不去管他。最難得的是人口之後,當時發生靈效,休說常人,如換他那姓朱的同伴,定必推說渴極無知,把它吃光,一點不留。玉瓶本小,裝得不多,好些皆可藉口,豈不樂得享受?他卻並不自私,先當和水一樣,拿不定能吃與否,試嚐了點,始而涼極,不敢造次。一會神清氣爽,不但毒去復原,並還心智靈明,體力大增。知是石乳靈效,誤服了主人珍物,反倒惶急起來,一點不為自己打算,忙著放回原處。他醒後必定愧悔,我們不可提起,只作不知便了。反正昨日娘見他們人品不差,原說連喬功力尚差,如不能將人救醒,只好將石乳舍上三滴,只沒想用這麼多罷了。他如自私,將它全數服完,我們用斷了種,再取得費多少心力?爹爹回來,拿什麼交代?再者,他非修道人士,服下後不知運用,結局雖然一樣的好,剛服那幾天怎能禁受?還白白暴珍了這等天材地實,那才叫人乾生氣,說不出口呢。”
韋萊道:“話雖如此,娘知道也必不快,大世兄更要見怪。偏生娘對趙兄大有助益,事前知道,未必肯再盡力,豈不把這千載良機錯過?我們既想和他交友,理應為他擔待。莫如暫時隱起不說,等娘向他指點完了門路,傳授本門心法之後,再由我一人,出面認過,你看如何?”嵩雲彷彿微慍道:“這樣也好,你叫師孃,老是娘呀孃的。幸而室無外人,趙兄就醒,也不知就裡,要是七妹在此,豈不又被人笑話奚落?再這樣,我不理你了。”韋萊慌道:“姊姊莫生氣,我是無心,隨口說出。”嵩雲道:“明明有心,還說無心。真如無心,豈不隨便當人亂喊?更是該死!”韋萊忙道:“那決不會,從此留意就是。”嵩雲道:“其實有什麼呢!我們不過情分較別的同門深些,又經爹孃當眾說過,彼此發情止禮,.問心無愧,何況還想同修仙業,永葆青春。我們自有道理,怕著誰來?不過耳根不淨,討厭罷了。趙兄既服靈藥,也須午後才能出見陽光,何況未醒。我們等那姓朱的復原,再來喚他相見吧。”說罷,便聽二人一路說笑,走了出去。
趙霖這才知那石乳竟是道家視為至寶的靈藥,怪不得服後便覺神智清醒,煩渴立止,不禁又喜又愧。暗忖:“聽二人語氣和昨晚相見時情景,分明是一雙愛侶。記得初遇嵩雲時,見其芳姿玉豔,驚為天人。且喜語言舉止,處處小心,並無失禮之處。如換人虎二弟,似這等深宵暗室之中,獨與絕代玉人挑燈夜坐,對方又是倜儻大方,無絲毫小兒女羞澀情態,人非大上,孰能忘情?縱能以禮自持,心中也不無遐想。誠中形外,言動稍欠莊重,大則貽誤全域性,小也本身鬧個無趣,豈不丟人?”他心念才動,忽想起嵩雲語氣,對於人虎獨有微詞。朱、王二人原是嵩雲照料,都是初來,何以如此?莫非人虎少年狂妄輕薄,積習難改,今日醒來,有什麼失檢之處麼?他心裡一急,當時便恨不能尋了去。無如自己睡前也作了不可告人之事,就韋萊、嵩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