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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教中此刻人手稀少。”
“人手稀少,都到哪去了?”蕭紅嶼目光一凜,想到堯綠川這幾日不見蹤影,忽然心中一緊。
“我說了,左護法可別急怒攻心。”李進低聲道:“教主三日前調集了教中數百教眾,直奔川西北雪派而去了……”
“什麼?!”蕭紅嶼狂吼一聲:“三日前?”身子晃了一下,幾欲氣昏過去。
“是!屬下正好有事在身,未被徵調。隱約聽說教主此去也是為了那《素雪心經》,可知夏雲初脾氣執扭,已打算血洗白雪派,再掘地三尺。”李進急急道。
話音剛落,蕭紅嶼狂撲出門,口中道:“此番相救,以後再報。你快些離開本教,攜家帶口躲藏起來,否則……”聽不到回答,心中一動,再回首時已肝膽欲裂。
李進胸口正插著那把寒冰匕首,刺人處血光四濺,已是深無可救。
“左護法……”李進身子慢慢倒地,掙扎道:“當年我被仇家追殺,是您於我潦倒逃亡時……救了我一家四口……李進一直不能報答,今日總算救您脫困,也是心甘……”
蕭紅嶼疾撲上去,封住他心口血流,心中又驚又痛,道:“你這又何苦?!就算是死罪,難道不能……藏到天涯海角?”
李進微微苦笑,聲音漸低:“堯教主不比你……若我現在自戕,他許能饒了我家人。可若躲藏……再被找到……我妻兒的性命也必被連累了……”眼中光芒漸淡,終於雙手一鬆,死在蕭紅嶼面前。
蕭紅嶼怔怔看了他屍身,半晌將他放在床上,拉過被子細細蓋了。伸手拔出李進胸口那把斷玉摧金的匕首收了,轉身出門。
門外長廊上,橫七豎八躺了數具屍體,全是通體黑紫,也不知李進用了什麼厲害毒物。
奔到盡頭,迎面遇見兩名教眾,似是前來換班,一見他現身剛露驚惶之色,蕭紅嶼雙掌疾出,已將兩人惡狠狠斃於掌下。
……三天,堯綠川已走三天……雖是數百人同行速度必有所減慢,可那個人,能等到自己趕去嗎?
川西所在,處處環山。與臨省交界,更是青山連綿,峰巒不歇。海拔高處,已漸見峰頂白頭,縱是夏天也積雪不化。
玉壟雪山,高數千仞。山上上下景色回然相異。山腳下青山翠水,到了山腰已人煙漸稀,而山頂積雪處,人跡不至。白雪派所在,就在遠山半腰中了。
青山隱隱溪水迢迢。
山腰數十間紅瓦白牆屋舍前,正有一道逶迤繞山泉澗,在正廳不遠處淙淙流淌。
兩道人影並肩行來,走到溪水旁停了下來,在水邊小解起來。
“二師兄,你瞧著掌門師弟這些天古不古怪?”說話那人身形魁梧,在門中行三,正是三師兄馮敬。
“自他被逐下山……沒一件事不古怪。”另一人沉聲道,是二師兄秦伯嶺。
“大師兄死因至今不清不楚,師父又橫死。夏師弟卻忽然回了來,坐了師哥你的位置,我倒是有點奇怪。”馮敬掖好衣襬,悶聲道。
原來夏雲初未回之時,是排行最前的二師兄秦伯嶺暫代了掌門之位。這馮敬原本與夏雲初也是極好的,可他生性魯直,心裡想什麼便再憋不住。
“這我倒不覺什麼。”秦伯嶺搖頭道,“只是我想到那日在毫州郊外山上那邪教妖人所說,心裡卻疑惑。”
“師兄是說……”馮敬聲音低了:“掌門被汙與男人有染的事?”
“無憑無據,我等也不好亂說。”秦伯嶺淡淡道:“江湖盛傳烏衣教左右護法素來擅長採花之術,且男女不拘。我們當日挖開山石見到的那個什麼蕭紅嶼,縱然昏迷,卻又何等相貌出眾?師弟你覺會不會是……”語聲一停,意味深長。
馮敬一怔,低聲道:“我也不知……大夥私下都是議論紛紛,卻都沒憑據。”
秦伯嶺長嘆一聲:“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夏師弟的為人我本來是不疑的——可師父和大師兄的死,總不能這般不明不白。”
兩人漸漸行遠,已經去了。
……夜色逼人,泉水在山月下泛著幽冷水色,映在溪旁竹林陰影中一人蒼白沉默面上,正痴痴望著水花朵朵,半天默然不動。
慢慢撩起面前溪水潑在臉上,水中融有山頂雪塊,徹骨冰寒上臉,直激得他終於一個寒顫,清醒過來……溪水冰冷,卻不及剛才無意聽到的那番話語如刀。
那兩人都是和自己一同長大,馮敬更是和自己情誼頗深,背後尚如此猜疑,其他人又怎樣口誅腹誹,自是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