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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怔立著,想到確是自己行為引人生疑——既不能直說大師兄之死是師父所為,又不便說那場可怕陰謀,心中一時悲憤蒼涼。
望著頭頂皓月當空皎潔無比,心中漸漸平靜清明:罷了,冤屈不諒,也不是一回兩回。只求問心無愧,又哪管得了世間攸攸眾口、揣測之心?!
夜風冷冷吹將過來,身上隱約有地方在痠痛著……雪山氣候偏寒,以往留下的病根發作起來倒比在江南時重了些。
怔怔揉搓著右手上似乎忽然劇烈疼痛起來的關節,唇邊漾起一個若有若無的苦笑,夏雲初慢慢起身,向自己房中行去。
進了房中,目光卻又落在窗臺上一盆植物上。
花期正至,開著些淡黃小花,其香渺渺,姿容嬌麗,可莖上卻遍體生刺,不容或碰。
日前江湖上各門派聞說白雪派有棄徒夏雲初新任掌門,雖是起疑,但畢竟與己無關,禮數使然少不得二送禮道賀。其中苗疆藍風寨的寨主藍玉清個精靈古怪的女子,曾與夏雲初有一面之緣,竟送了這盆古怪花木做禮。
想著傳話之人所說,夏雲初不由微微苦笑:——花刺人體,若有心愛之人,情念動處必然疼痛。愛念越深,劇痛越烈,糾纏入骨,欲死不能。不過無需解藥,只要一拔,立時便無恙了世上又哪會有如此古怪毒物,必是那藍玉清姑娘家心性,誇大其辭罷了。
眼前一個人影忽然浮在腦中,似笑非笑,神情懶散疏狂,心中疼痛驟然來襲,夏雲初忽然閉了眼睛……
半晌怔怔睜眼,迷茫無依上來,忽然咬牙摘下花莖上一根烏黑小刺,舉手一按,按在自己臂上。
心中那個人影根本未曾稍離,臂上小刺處忽然有如針扎,片刻擴大成了鋸齒狀,層層波波四處狂亂延伸。
這一痛忽如其來,毫無徵兆,直痛的他一個不穩,競從椅子上翻身而落,摔在地上。
心中又驚又怕,卻不是為了這疼痛,而是想到了那句:“愛念越深,劇痛越烈……”咬牙顫著手想拔去那刺,忽然心中不甘上來,將自己恨到了極處:怎會這樣?你不是自認心如死水,絕不再為那人動情了嗎?!
低低呻吟一聲掙扎上床躺下,再不管那毒刺在臂上肆虐,心中痴念上來,卻一味想著:若真不能忘了那人,就罰自己這般活活痛著,倒也痛快淋漓……
慢慢轉頭,張口咬住了枕畔雪白毛巾。銀牙咬處,不出片刻,那毛巾已是支離破碎。
不知多久,他才顫抖舉手,將那小刺緩緩拔出。毒刺離體,果然神奇,那疼痛立刻便波波消減,瞬間消失無形,宛如無事。
窗外微風拂過,搖動雪山翠竹葉片輕響。搖者無心,聽者卻有意,更深人靜,人本無眠,哪禁得去這翠竹也來強擾人清夢?疏影橫斜處,正映著床上那人清朗眼中晶瑩依舊,卻是憔悴深深。
《翻雲覆雨》 下卷 第六章
章節字數:8518 更新時間:07…08…26 21:56
一夜無眠,這日上午夏雲初正強打精神在大廳中聽幾名弟子回報事務,忽見一人疾衝進來,神色驚慌:“掌門,有大事不好!”
夏雲初皺了眉頭,靜靜以目光相詢。
“我剛從山下回來,聽說一事剛在江湖傳開——道是烏衣教糾集數百之眾,直撲本門而來,不知意欲何為,此刻離雪山只有半日路程!”
這話一出,四周幾名二三代弟子臉色都是變了。那烏衣教素來名聲可怕,雖不曾明目張膽與武林各名門正派為敵,但一旦糾纏上身,輕則漫辱欺凌,重則血光之災,這般對著本門前來滋事,卻又為何?
夏雲初沉默不語,一時呆了:算算水行舟死期應到,此刻率眾前來的,又能是誰?
想到那個人反覆無常的心性,忽然心中狂跳:難不成他已反悔,又要前來逼迫?轉眼看著四周弟子驚疑神情,心中長嘆:若真是那人,自不能連累這些無辜性命。
抬頭沉聲衝馮敬道:“麻煩將同輩師兄弟召集在廳前,莫分開失了聯絡。其他弟子務必減少私下走動,以免落單。”
秦伯嶺見他神態安然,心中也是暗暗慚愧:平日裡見這四師弟平和恬靜,大敵當前,卻真不失冷靜。
心中忽然狐疑,忍不住道:“掌門可知烏衣教此來,意欲何為?”
夏雲初淡淡道:“反正不久便知,此刻亂猜,只有自亂陣腳。”
秦伯嶺一楞,不好再說,暗暗與其他幾個師兄弟交換一下眼色。
夏雲初掃到眾人疑惑眼光,目光再悠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