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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勇;儉,故能廣;不敢為天下先,故能成器長。今,舍慈且勇,舍儉且廣,舍後且先,死矣。夫慈,以戰則勝,以守則固。天將救之,以慈衛之。
(《道德經·第六十七章》)
又到了秋葉凋零的季節了,而我的生命也像到了秋天一樣,再也沒了枝繁葉茂。在景王去世後的幾年裡,周朝的內政混亂,外戰不斷,敬王登基後一直和晉國打仗。而前幾年一度轟轟烈烈的變法也早就煙消雲散了,當時景王鑄就的那口象徵著無上權威的無射鍾,據說早就被當廢銅爛鐵而被熔化了。
而我當時嘔心瀝血寫的那些律文,也都在爐火中付之一炬了,現在只有在各諸侯國,還流傳著當時無射鐘上的隻言片語。前幾天寫史的官員來找我,說希望把律文的底稿給他,他好寫進歷史。但我寫東西向來不留底稿,留了又有何用?我說過的那些話,有道理的,自然會被人們記在心裡,沒有道理的,還不如讓它們被風吹散罷。
敬王對我倒還不壞,不過我也看得出來,那只是一些表面上的客套而已。在這樣戰亂的年代,圖書館的潦倒景象是可想而知的,我再也無心在洛陽待下去了,於是給敬王上表,再次提出了退休的要求。
敬王倒是比景王爽快得多,雖然表面上他也戀戀不捨,拉著我的手說了好些矯情的話,隨後又問我:“李老,你這一走,寡人以後遇到困惑的問題找誰去啊?”
我笑著說:“這樣吧,在我走之前,我想把我多年以來修身處事的三件法寶獻給你。”敬王聽了大喜,忙問我是哪三寶。
我告訴他,我的第一件寶貝就是慈。什麼是慈?顧名思義就是慈愛。要是有人看了我前面的部落格肯定就笑我前後矛盾了:之前也是你李聃說的,誰也沒權力去同情別人,那你現在怎麼又說慈愛?
其實不然。我這裡說的慈,並非是一種同情。因為同情本身包含著一種很隱秘的不平等在裡面,只有你覺得自己比對方優越,才會覺得對方是不幸的,進而心生同情之心。也不能說這種同情不好,但是如果一個國家的整個社會輿論都在宣揚這種同情,那麼肯定就要有些沽名釣譽的人,不擇手段地做點樣子,以希望在別人眼裡獲得一個“富有同情心和愛心”的形象。如此一來,反而助長了那些投機取巧者。
真正的慈,應該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理解,可以設身處地地考慮對方的感受。比如說“無為”吧,就是一種慈。為什麼這麼說?我常說的無為,說白了是一種放任。天下萬物都有自己的興衰規律,慈就是要尊重這種規律。比方說一個智力平常的人,可能在家裡耕耕地放放牛很開心,雖然一輩子發不了財,但是生活也算過得去,閒著沒事找三五個老哥們兒在街邊小酒館裡喝點小酒,完了一身酒氣哼著小調回家去,日子過得也有滋有味。可是你非覺得他這樣不好,要他去讀書學藝,跟他說不能這麼稀裡糊塗過日子。這下好了,這位本來日子過得相當舒心的老哥接下來就睡不著了,整天想著要做點驚天動地的大事,但是以他的智力很顯然又是辦不到的,雖然每天在努力,可也於事無補,還不是得鬱鬱而終。
這樣一來,違背自然規律,一味倡導“有為”,結果倒是害了人家。個人修身首先要明白這個慈,要對自己慈,對身邊的人慈,對天下人慈。尊重每個人的生活方式,也滿足於自己的生活現狀,心裡自然就踏實多了。要是一個帝王能夠真正明白這慈的道理,也就能夠獲得百姓的擁戴,進而贏得天下。如今天下大亂,很多諸侯可能都覺得,要激發下屬的鬥志,激勵自己的國民努力學習、刻苦鑽研,都成為管仲、樂毅這樣的賢才,那就能稱霸一方甚至統一天下了。
事實恰恰相反。戰爭四起,正是天下無道的必然結果。要想平息這些戰亂,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一切都回到正常的軌道上來。一個帝王,要想真正統一天下,不能整天逼著百姓都去做良相、大將,而是從平時執政開始就要慈愛待民,這樣到了打仗的時候,就可以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了。
我有三寶之一 慈故能勇(2)
說到底,慈看起來好像是一種消極規避,其實真正做到了慈,產生的力量將會是無窮的,這和虛勝實、無為勝有為的道理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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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作為執政者更要仁,不是什麼慈,只有仁愛才能感召身邊的人。李老說慈就是無為就是放任,那壞人也要慈愛予他們嗎?任由他們壞,不去管?我覺得不是這樣,應該用嚴格的禮樂教化他們。
道家學徒:樓上的言論實為謬誤。有假仁假義之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