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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隆哈哈大笑,“僅僅是大吃一驚嗎?我覺得應該會比這個程度更深才是啊!”
凌紓嘆氣,“是啊……昨晚陪她聊了大半夜啊……”將各自的麒麟都趕到別處去什麼的,拉著凌紓在留宿來賓的外殿房間裡,絮絮叨叨從國事講到嚴肅冷麵的景臺輔,凌紓直到接近天亮時分才被允許離開……紅髮翠眸的慶國女王在為她而設的接風宴上小酌之後,霸氣無比地做出瞭如上舉動。
尚隆自然能想象當時情景,頓時樂不可支。“難為你今天精神頭還不錯了。”
凌紓默默望天。“……”死宅什麼的,熬夜最在行了。
“好了,你可以不用在這裡陪我了,剛才是和你的女官玩笑的。”尚隆表情輕鬆地說道,“既然陽子已經來了,那我等會兒去找她打發時間好了。你有事自己去忙吧!”
“……”凌紓先是點了點頭,隨即玩笑道:“說什麼打發時間……我芬華宮有這麼待客不周麼?!還是說延王陛下在這裡沒有紅顏知己作陪,所以才感覺無趣了的?!”
“哈哈,怎麼沒有,你不就是了麼……”終究是技高一籌的延王陛下從容地回應了一句,然後想起什麼似的補充道:“啊,說起來,雁國相鄰的兩位女王都是我的紅顏知己,真是一大幸事啊!”
“……”對於又開始不正經玩笑的延王,凌紓默默無語,想起自己確實還有得去接見的賓客,她便起身對尚隆說道:“那麼您請自便,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吩咐大行人去辦。咱們大典上見……”
尚隆笑著點點頭,在凌紓與劉麒將要踏出房門時,他忽然淡淡出聲道:“凌紓,要記住,你是王,不必所有的事情都親力親為。該交給臣下去做的事情,不用跟他們客氣……”
凌紓的腳步微微一頓,她轉過身輕輕頷首,然後又輕聲對站在門邊的女官交代了一聲,便繼續向外走去。
路上,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劉麒忽然開口道:“一直知道主上與延王陛下是舊識,不過沒想到兩位竟然這般熟悉。”
凌紓嗯了一聲,“延王可以算得上是我的大恩人了,之前那遊歷的大半年一直多方面得到他的照拂。”
“這樣啊……”劉麒若有所思地應道。
“你覺得延王如何?”凌紓側目望向他,問說。
劉麒思索片刻,回道:“雖然和想象中的盛世明主有些出入,但無疑是個非常具有個人魅力的人。”即便是嬉皮笑臉地在和凌紓開著玩笑的時候,那種明朗大氣的風範依舊不可忽視。
凌紓輕笑著贊同道:“你說的很對。延王尚隆,是個了不起的人啊……”
因為她口中那份真實的欽佩與嚮往,劉麒微微一頓,然後問道:“主上……仰慕延王陛下麼?”
“呃……?”凌紓有些愕然地呆住,想了兩三秒明白了他什麼意思後,她哈哈大笑。“你、你你,想多了啦!”
一點沒有被她的笑意感染的劉麒還十分正經地繼續道:“……主上不要笑,我的擔憂不無道理。您也聽說過慶國前任予王是如何失道的吧?!”
“……”凌紓稍稍收斂了笑容,說道:“我一直覺得,予王的失道,不在於她對景臺輔產生的戀心,而是她這份愛戀之後的偏執和瘋狂。不理朝政,濫施酷刑,驅逐本國女性……這些行為才是導致她失道的原因吧!”
“所以啊繁臻,別說我對延王根本沒那心思,就算有……呃,不對,反正不會有什麼麻煩的後果啦!”
聽到主上又一次叫了獨屬於自己的名字,劉麒直到現在還會有種心中一跳的感覺。聽聞她的解釋,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卻嘆了口氣,說:“抱歉,是我多慮了。”
“……沒關係,我覺得你這樣挺好的。”凌紓說道。在看到對方詫異的眼神時,她補充說:“之前不是就和你說過嗎,希望以後都能坦誠相待,你對我有什麼疑問或不滿都可以直接說出來。我覺得批評和否定都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隱瞞和無休止的猜測。”
“我可沒那神機妙算的能力,每次都能猜中別人的內心啊……”說到最後,她微微苦笑道。
“……”劉麒再次受教,認真點頭道:“我會記住的。也請主上不要對我有所隱瞞……”
對上他同樣認真堅定的眼眸,凌紓有些語塞。她的隱瞞肯定還是有的,但……“能說的、該說的,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對於這次的即位大典,南方的奏國託使者送來祝賀文書,其他幾國同樣是祝賀即位的文書,只不過不是由使者親送而來,是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