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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錯不開是出身‘峨嵋’的‘罩魂燈’費傑了,其餘四名隨行的角色,口稱楊宗為當家的,可能是他的手下人……”戴玄雲道:“通通解決了麼?”
方不去笑了笑:“除了那齊崗,一個不留。”
甘為善插進來問:“怪了,姓齊的和你們沾親帶故?為什麼端端放了他一人?”
乾咳一聲,曹大寶解釋著:“姓齊的眼見大勢已去,一下子破了膽,當場便求起饒來,模樣真叫可憐,你想想他在道上,也算個人物,‘鷹俠’哩,居然當著對頭面前擺出這麼一付姿態,那等窩囊像,委實令人下不了手……”哼了哼,甘為善不以為然的道:“這叫婦人之仁,姓齊的是自知力有不殆,性命難保,才擺出那種低三下四的熊樣,如過反轉頭夾,換成你們吃癟落敗,他要能饒了你們,我他娘就算姓齊的生養!”
曹大寶吶吶的道:“你不在當場,感受不到那種氣氛,英雄末路嘛,設身處地替他想想,也夠淒涼難堪——”甘為善冷冷的道:“還設自處地替那些殺千刀的想哩,你怎不想想魯大個死得多慘,不想想老子跌進泥沼裡怎麼和人家翻騰掙扎?你會發慈悲,就不可憐可憐我們自家兄弟?”
曹大寶有些難以為答了,方不去板著臉道:“江湖有句老詞兒——得放手時且放手,能饒人處便饒人,我們從不自詔名門大派,更不標榜俠義正道,但我們有血性,有良智,有仁恕的胸懷,這比一干掛羊頭賣狗肉,打著俠義旗號反俠義的偽君子要高明坦蕩得多;今天我們所做時,是我們認為該做的,不虛矯,不昧心,人就要有人性人味,斬盡殺絕的勾當,我不贊同!”
甘為善正待頂駁,戴玄雲已提高了聲調道:“好了好了,不用在這樁鳥事上爭啦,再爭也爭不出名堂來,大家倒是趁著今晚切實睡上一覺,養足精神力氣,準備迎接明朝的第二個回合!”
馬小七苦笑道:“還不知要拼上幾場,才算有個結果……”戴玄雲嚴肅的道:“依我看,不會再有幾場可拼,明天這第二個回合,恐怕就是最後的結局了。”
方不去頷首道:“老戴說得對,今日首度接觸,雙方已是折損慘重,各有傷亡,趕到明朝,再來一次對決,無論孰勝孰敗,也就差不多力竭勢盡啦!”
略一沉思,戴玄雲道:“照我們所知的對方陣勢判斷,已經有‘生死扁擔’修長生、‘不死三郎’仇濱,‘雙手錘’趙起凡,加上修長生三員手下全遭剪除,另外‘獨臂肩山’楊宗,‘罩魂燈’費傑,楊宗的四名所屬亦一概被我們殲殺,剩了一個‘鷹俠’齊崗,約摸早也逃之夭夭,算不上一號人頭了,只是我同猴叫天干掉的那幾個人,不知是他們中間的誰與誰?”
甘為善皺著一雙眉道:“我說老戴,那使馬刀的傢伙霸氣 書庫 Jar電子書下載樂園+QiSuu。с○m吃我按沉泥窩子裡是沒有錯,你宰了一個使雙刺,一個拿斧頭的,另一個叫你踹折了一條腿萎縮著扮了熊,但那用三節棍的潑皮呢?我從泥窩子裡爬起來卻不曾看到那廝!”
戴玄雲道:“我只截開了他的招式,又急著前去救你,再一回頭,業已不見鬼影,八成是趁亂跑了人……不要緊,今日不碰明朝見,遲早的事。”
方不去也接著道:“楊宗那四名手下,中了小七預設的埋伏,當場報廢一雙,剩下兩個看樣子也傷得了不輕,我和大寶沒有再轉頭回去追殺,卻不知那兩個還治著不?”
馬小七十分肯定的道:“活不成了,我設下的三排連珠強弩,使用的全是特製鋼矢,不但上刻血糟,入肉內鑽,而且淬有封喉溶血性的奇毒,一朝破肌沾膚,毒性立時蔓延,多則半個時辰,快不須頓飯功夫,便能令人血崩氣窒,魂斷當場!”
曹大寶道:“這樣說來,那費傑還挺識貨,竟被他認對了鋼矢上淬附的毒性類別,只可惜他認得出毒性,卻沒有法子救人……”伸手搓揉著面頰,馬小七又道:“我和魯大個也留下修長生的一名手下未加宰殺,理由多少和方不去的道理相同,但論到慈悲心懷,卻比他們差了一籌……”甘為善又不大愉快了:“你倒又是為了什麼高抬你那貴手?”
馬小七低沉的道:“那人瞎了,至少,多半時他是看不見了,在這片惡沼裡,我們便不殺他,他弧伶伶的一個人,又有若干機會?”
怔了片刻,甘為善好歹算是閉上尊口,沒有再做抗議。
夜深了,霧氣更重,而霧氣不止是飄浮在沼澤四周,更以籠罩在他們每個人的心上,大夥一時都沒有說話,感覺裡,全是那麼窒鬱沉重。
夜一過去,明天便會來臨,到了明天,只怕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