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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這麼高階大氣上檔次的名字。”近來我在形容上有些……無所不用其極。

“哦?是麼?”他狹長的眼睛在眉梢聚了些笑意,卻隱而不發。

“胡說,你胡說!央央,作為一個上神撒謊是會遭天譴的!你不是說我是天底下、四野八荒、十三天之中最好最好最英俊最瀟灑的一棵梧桐樹麼?!”青桐在我身側,字字血淚般控訴的我肝顫。

我被他這幾句吼得心驚肉跳的,這幾句話說的我耳熟的很。我隱約記得這青桐千兒八百年前不知因何抑鬱過一回,我便編了許多謊話來哄他,畢竟我身邊貼心不貼心的也只他一個小棉襖不是,怎麼不得關心一下他的思想感情身心狀況啥的。況且要是他真抑鬱死了我住哪,一隻沒有窩的鳳凰必然會比毛毛蟲更悽慘。

後來因著我捏了個謊說,唔,似乎是說什麼他是合天底下最……好的一棵梧桐樹,是我師父他老人家親自挑選了幫助我修煉成上神的神樹啊什麼的。唔,還用了不少的肉麻的形容……見於且不止於他剛剛說的那些。那時大概還年輕,想象力和誇張學的大抵不錯。如此哄了半天我才知道那青桐是因著一個東山頭來的小花妖嘲笑他,說他幾千年了才堪堪修了張臉出來,身子連動也不能動,更別提什麼術法了。

我當時甚不走心,覺著好歹也是我身邊混了那麼多年的,總該與我有著一樣的厚臉皮。因著此等小事抑鬱成這般尋死覓活的著實……太心思細膩了些,我甚不走心的接了句你確實修的慢了些。

話音未落,當即兩抹眼淚掛在了他白白嫩嫩的臉上,水汪汪的眼睛瞪得老大,好像我就是那個取笑人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花妖。

罪惡感肆虐,一種欺負這麼年輕英俊的樹妖簡直得下地獄的心情油然而生。

最後這件事以我把那隻小花妖趕出了東禺山為結束。

……

如此看來,我著實低估了一棵樹妖的記性。

“唔,原來你不止誇過本上神英明神武,連自家青桐也誇的天花亂墜。”九灼道。

“……”

“好罷,青桐喜歡便隨青桐的意思,叫長歌罷。”頭疼的很,不想再與他爭辯了。師父確然說過與邪魔外道鬥爭到底,與道德天尊辯法辯死生可辯上數月之久。然而師父也說過得饒人處且饒人,既是饒了別人也是饒了自己。

想到我饒過了九灼我心情不由好了很多。

“讓你做的事兒都做完了?”他問。

我點點頭。

“那怎麼現在才回來?”他漫不經心地道。

我想了想,“我出來的時候天色已晚,想著上神你受了傷應該早些歇息了,我不想擾了你清淨,便去迦何那裡住了一宿。”

他抿了抿唇,欲言又止,良久,點了一點頭:“一路平安便好。”

我忽被樹枝扯了扯衣領:“迷谷樹枝呢?你弄到哪裡去了,拿出來我種上一種,想有棵樹與我作伴了。”回頭再看長歌,長歌竟有些赧然。

我掏了掏衣袖,不想摸出來那半截子被我三昧真火燒的差不多的迷谷樹枝,這樹枝倒是堅挺,竟沒有燒光,想了想還是轉頭問九灼:“你還有迷谷樹枝麼,與長歌罷,這一截許是不能用了。”

九灼看了看我手裡黑糊糊的樹枝皺了皺眉:“你怎麼把它燒了?”

“從七傷宮出來的時候天已大黑,我看不清路就點了根枯枝,不想把它也燒了。”我道。

“你真火修的不錯,連這五萬年頭上的迷谷樹枝都一點就著。”九灼笑笑,同時把樹枝從我手裡遞給了長歌的枝丫,“你且種著看看罷,這四野八荒的許是沒那麼大年齡的迷谷樹枝了。若是不能活,我便再去那西海西給你討一枝來。”

我仰頭看著那長歌接了樹枝去,小心翼翼的把樹枝燒焦的部分掐頭去尾,又拿出一點他辛苦收集了幾千年的天水來潤了潤,找了個合適的地方挖了個坑,埋了起來。

不得不說,青桐哦不長歌認真起來那神情十分的耐看,果然我東禺山裡出美人。他技術也過硬的很,迦何曾來過東禺山,長歌的技術便是他教的,雖然他只能用自己的氣根和枝葉,種出來的花草卻不輸迦何,尤其是他種的嘉應子樹,上面的嘉應子又大又甜,我有一段時間幾乎天天賴在那棵嘉應子樹上。我正看長歌照顧那在我看來已經幾乎沒有活路的小樹枝的,聽見九灼在我身畔發問:“那你昨日實打實的迷路了?”他還帶了一點笑意,三分疑問,七分嘲笑。

笑你妹啊,迷路而已,有那麼好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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