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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可是多得多了。
史書稱他“車服鮮麗,衣裳器物多改舊制,世共宗之”(均見《宋書·本傳》)。“每出入,自扶接者常數人,民間謠曰:‘四人攜衣裙,三人捉坐席’是也”(《宋書·五行志》)。尤其“好為山澤之遊,窮幽極險,從者數百人,伐木開徑,百姓驚擾,以為山賊”(《資治通鑑·宋紀四》)。這樣的奢靡浮華,享樂腐化,行為不檢,擾民生事,謝大詩人的狂也不免太過份了。
狂狷,也是文人性格的一種,但無節制,便會膨脹,他當然不滿足於這種僅僅是闊綽的生活現狀,因為他“文章之美,與顏延之為江左第一,縱橫俊發,過於延之”,這些名氣,聲望,成就,加上自負,那根詩人的神經,就開始發熱起來,漸漸不安於位,總是討價還價,“自謂才能宜參權要,常懷憤邑”,一門心思要做官,而且要做大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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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謝和小謝(3)
其實,詩人最好的狀態,就是做詩,一旦想得詩以外的東西,常常會出問題。
於是,他插手劉宋政權的最高層的接班矛盾,《資治通鑑·宋紀二》載:“南豫州剌史廬陵王(劉)義真,警悟愛文義,而性輕易,與太子左率衛謝靈運,員外常侍顏延之,慧琳道人情好款密。嘗雲:‘得志之日,以靈運,延之為宰相,慧琳為西豫州都督。’”能夠得到皇儲如此明確的許諾,可見他在宮廷鬥爭中捲入之深。
凡錯誤地估計客觀形勢的人,總是先對自己的估量錯了。詩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吃幾碗乾飯,認為他不僅現在能左右局面,而且將來能決定局面,不是現在伸手就能得到東西,而是將來不用伸手也能得到東西。他不但做現貨,還做期貨,因為他把寶押在廬陵王這位好朋友身上。
謝靈運熱衷於仕途,可又不精通官場運作;喜歡搞政治,可又不諳朝中形勢,習慣於人家來巴結他,可又不懂得強者第一的森林法則,因此,一個過於天真,甚至幼稚的詩人,哪是職業政客的對手呢?“大臣徐羨之等惡義真與靈運等遊,義真故吏範晏從容戒之,義真曰:‘靈運空疏,延之隘薄,魏文帝所謂文人類不護細行者也,但性情所得,未能忘言於悟賞耳。’於是羨之等以為靈運,延之構扇異同,非毀執政,出靈運為永嘉太守,延之為始興太守。”
將他逐出建康,外放加之黜降,未足以使謝靈運清醒。緊接著,劉義真為詩人朋友說好話的結果,連這位候補皇太子也弄到京城之外當散王了。如此嚴重的事態,謝靈運照樣在遊山玩水,吃喝玩樂。他還發明出一種登山用的旅遊屐,一頭高一頭低,上下山時顛倒穿用,十分方便,可見他並不把劉義真,其實是他的靠山,在宮廷中的地位下降,當回事。太狂的人,往往失去正常人應有的感覺。
一直到大臣們設法把劉義真幹掉,擁立了劉義真的弟弟劉義隆為帝。宮廷政變的斑斑血跡,這才使謝靈運意識到情況不妙,可他除在一些詩中用借寓的手法,流露出傷感情緒,並無任何收斂自己的措施;而且他馬上看到對自己有利的一面,因為上臺後的劉義隆來到建康後,並沒有懲罰他以前與劉義真交往的那一段劣跡,不但不顧舊惡,甚至徵他為秘書監。並“賞遇甚厚”,使他神魂顛倒,不但狂放如故,甚至益發地二百五起來,認為連帝王也不敢拿他怎樣。
其實,劉義隆眼裡的謝靈運,比喻得動聽一點,牆上掛的一幅字畫,蛋糕上嵌的一顆紅櫻桃,中看不中用的裝飾品而已。所有封建統治者都是這樣看待文化人的,裝點門面,可以,附庸風雅,可以,真派用場,真當骨幹嫡系自己人,是不可以的。
《宋書·本傳》載:謝靈運“既自以名輩才分應參時政,初被召,便以此自許。既至,文帝唯以文義見接,每侍宴談賞而已。”賞花吟月,敬酒行令,奉旨賦詩,歌功頌德,謝先生的任務,不過是擺擺樣子,表明皇帝如何地偃武修文,如何地尊儒重士,如何地太平氣象外,陪著喝喝茶,聊聊天,開開心,解解悶,使得龍顏大悅,也就該打道回府。
謝靈運不明白這個道理,所謂御用文人,和給皇帝搓背捏腳,按摩撓癢的小太監們,那地位也差不太多的,不過是要讓皇帝舒服罷了。但是,“王曇首、王華、殷景仁,名位素出靈運下,並見任遇,靈運意甚不平,多稱疾不朝直;或出郭遊行,且二百里,經旬不歸,既無表聞,又不請急。”
謝靈運以為鬧鬧情緒,甩甩架子,給皇帝一點顏色看看,會對他另眼相待。這就是詩人在自討沒趣了,皇帝會在乎他一個詩人的去留嘛,就算所有的文人,都患了禽流感,死光了,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