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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詞章和文字,憑自己大量作品,實踐自己的文學主張,才蔚然成風,披靡詩壇的。
他曾經很誇張地鼓吹過,天下文章的才華,一共只有一石,曹植佔去八斗,他自己得一斗,餘下的一斗,便是古今文人共分了。曹植獨得十分之八,謝客這樣說,大有溢美之嫌;但他自認能得十分之一,倒也不是故作謙遜。他很狂,狂得讓人討厭,然而在中國文學發展史上,他所起到的作用,以及他的詩,他的文,他的畫,稱量起來,一斗之才,也還符合事實。
雖然在文學史上,並稱“陶謝” ,領一代風騷。但陶潛生前是不怎麼出名的,死後經昭明太子的鼓吹,才漸漸紅起來。而謝靈運活著的時候,就是舉足輕重的詩壇領袖,是個非常有知名度的文人。某種程度上說,他在當時詩歌領域裡,是位很前衛的先鋒派,開山水詩的先聲者。
“每有一詩至都下,貴賤莫不競寫,宿昔間士庶皆遍,名動都下。”在中國文學史上,他的成就不但具有改革一代詩風的始創意義,而且在藝術上也達到了相當高度。謝靈運的詩,曾被《詩品》譽之:“為元嘉之雄”。晚至明代的陸時雍,在他的《詩鏡總論》裡還說:“熟讀靈運詩,能令五衷一洗。”可見評價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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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謝和小謝(2)
正因為這點才,謝敢十分的狂,和現在有些人,沒有什麼才,只不過一點小聰明,因緣時會,寫出一點小東西,便眼睛長到頭頂上去;其實,不過是可憐的傻狂,兩者不可同日而語。凡有點真才華的文人,都少不了程度不同的狂,但謝客的狂,狂得太厲害,狂得太過分,狂得太大發。狂得陷在了悖背謬誤之中,而不能自拔,最後,付出砍頭的代價。
宋文帝劉義隆早就想幹掉這個狂人,苦於找不到口實。正好,有人檢舉在廣州的他,要起兵謀反,於是,下令棄市。
臨刑那一天,他還來勁,提出一個絕對屬於詩人意氣的要求,希望將其鬍鬚剪下來,施捨給南海祗洹寺,作為塑維摩詰羅漢象時用。這位出身王謝世家的大詩人,是個貨真價實的貴族。而謝家子弟,無不風流蘊籍,令姿秀群,謝客尤富陽剛之美,那部于思于思的大鬍子,倍增丰采,令人心儀。
一直到唐代,他的鬍子還在羅漢塑象上完好儲存。唐中宗的安樂公主,是個霸道而且淫亂的女人,“五日鬥百草,欲廣其物色,令馳驛取之,又恐為他人所得,因剪棄其餘,遂絕。”(章絢《劉賓客嘉話錄》)
謝在剪須的同時,還寫下一首絕命詩。“龔勝無餘生,李業有終盡,嵇公理既迫,霍生命亦殞。……送心正覺前,斯痛久已忍。恨我君子志,不獲巖上泯。”詩中所說的“斯痛久已忍”,絕對是這位貴公子的個人看法。其實,他很不能忍,而且根本不懂得忍。要懂,也就不那麼狂了。他的一生,尋釁,鬧事,犯狂,裹亂,始終不肯安分,不停折騰,最後,把未想深究他,但也不想跟他玩的宋文帝劉義隆惹火了,只好腦袋搬家。
謝靈運之死,算不上文字獄,因不是由文字獲罪。他是太熱衷政治,熱昏了頭,捲入劉宋王朝的最高層的權力之爭中,最後隨著廢為庶人的皇兄劉義真,一塊成為輸家。在帝王眼裡,一個山水詩寫得極漂亮的詩人,算個屁!將他逐出建康,謫放廣州,在那裡,還狂,地方當局隨意扣上一個謀反的罪名,就地正法。
詩人的傲骨再硬,也是敵不過統治者的鋼刀。詩寫畢,赴法場,刀起處,人頭落,只好用一腔鮮血來寫自己的輓歌了。這一年,為元嘉十年(公元433年),謝靈運僅49歲。他要多活幾年,其成就一定大大超過才高八斗的曹植。
詩人,是文人中的特殊一族,我認識的一些寫詩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點可愛也可嫌的毛病,說不出在什麼地方,有與凡人不同之處。所以,詩人之死(當然不是全部),也往往有別於常人。好像詩人死得和大家差不多的話,就俗了。倘不將其死,死出新鮮花樣,對不起廣大觀眾和讀者似的。
晉人南渡,講究門閥等級制度的社會未變,謝靈運成年後,襲其祖職,“封康樂公,食邑三千戶”,由於這樣一個優裕的貴族世家的環境,又有這樣一個淵源流長的家族文化背景,養成他根本不把別人放在眼裡的傲慢,稱得上是個自由不羈,放任奢豪,為所欲為,無所顧忌的名士派。尤其他跟皇子劉義真的關係匪淺,算得上是鐵哥兒們,這樣他就成了隱則自詡為山中宰相,出則進入宮掖為太子賓客,在家田連阡陌,富甲一方,在官率意而為,放任行事的特權人物。比起不得不向人家討酒喝的陶淵明,他狂的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