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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鄧’指的是鄧以蜇,也是我們安慶人。當年在尚志小學堂時,我還當過他的老師呢。”孫多慈後來經過方公館,都會忍不住抬頭對那邊多望一眼。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四、 旁聽國立中央大學(4)
“你現在大了,路要自己走。爸爸也只能幫你引引路了。走好走壞,你自己把握,只要不讓爸爸失望就行。”
孫傳瑗極力顯得平淡顯得輕鬆的話語,讓孫多慈非常感動,她的鼻子酸酸的,突然想緊緊抱住父親痛哭一場。
父親拍拍她的肩膀,說:“也好,本來你繪畫就有基礎的。當年蕭謙中到我們家來,還建議你去北平找他呢。”又說,“我打聽了一下,中央大學的藝術專修科屬教育學院,畫家潘玉良也在那裡任教。潘玉良的老家在桐城,小時候很苦,後來淪落至青樓。潘贊化任蕪湖海關監督時,把她救了出來,後來兩人在上海結合,就做了潘贊化的二房。潘贊化我見過幾次面,但他夫人一直不認識。如果能進中央大學藝術專修科旁聽,最好跟著她,都是安慶人嘛,會有照顧的。”說到此,他笑笑地看著女兒,“聽說潘贊化和潘玉良在上海結婚,還是陳獨秀給證的婚。陳獨秀你應該知道,現在是中國共產黨的總書記,名氣大得很啦。陳獨秀也是安慶人,家就住在南水關。民國初年他任安徽都督府秘書長,你爸爸還是他的手下呢!”
半個月後,孫多慈獨自來到南京,到國立中央大學文學院找到了宗白華教授。
宗白華果然對安慶小老鄉特別熱情,知道是孫傳瑗的女兒,更生出許多愛憐之意。“可惜了,可惜了,如果不是你爸爸出事,考到我們大學來,會有什麼問題!”又說,“去年暑假到安慶,見到了你們女中校長,說到你,一口一個‘好’字!”
孫多慈把父親的意思說了,想請宗白華能幫她引見潘玉良。
宗白華說:“潘玉良我還真不太熟,不過既然決定到藝術專修科來旁聽,最好直接找徐悲鴻教授,跟在他後面,才能真正學到東西。”
孫多慈一雙眼睛睜得多大,“你是說徐悲鴻……不會吧?他那麼大名氣的畫家,能收我?”
宗白華笑了起來,“別人找他可能不行,但我宗白華去找他,他絕不敢說一個‘不’字!你放心,這事我給你打包票了!”
民國時期南京街頭的廣告樂團。
宗白華與徐悲鴻相交,是1920年夏天的事,當時宗白華正準備赴德國法蘭克福留學,聽說法國國立最高美術學校徐悲鴻如何了得,便慕名前來拜訪。結果兩人一見如故,並由此拉開幾乎長達半個世紀的神交。
第二天上午,宗白華帶著孫多慈,來到藝術專修科徐悲鴻畫室。徐悲鴻正在作畫,差不多已經完成了,宣紙上,三五根青竹,兩三塊殘石,立在一旁的,是一隻栩栩如生的大公雞。徐悲鴻左手撐腰,右手高高提著毛筆,正考慮往畫上題什麼款。見宗白華進來,並不搭理,鎖著眉頭思索了會,便“刷刷刷”在畫上落下兩行字,“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云何不喜,惜未見也。”反覆看看,很滿意,又極其痛快地在後面補上“庚午夏日悲鴻”六個大字。然後,筆一甩,朝宗白華揚揚手,“既然白華兄來了,給評價一下,怎麼樣?”
宗白華也不客氣,“既見君子,云何不喜,惜未見也。什麼話,狗屁不通!”
“你一個美學大教授,連‘狗屁’都出來了,成何體統!”一抬眼,看見怯生生跟在宗白華身後的孫多慈,後邊的話收了回去,“這就是想來旁聽的學生?”
宗白華把孫多慈推到他的面前,“我這個安慶小老鄉,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徐悲鴻上下打量了一下孫多慈,並不是太在意,他對宗白華說:“你老兄是美學教授,推薦學生來旁聽西畫,我敢有什麼意見?”又問孫多慈,“以前畫過些什麼作品?”
孫多慈把特意準備的她認為還說得過去的一些習作遞了過去。但徐悲鴻只是隨手翻了翻,就把它們丟到一邊了,“過去拜過什麼老師沒有?”
孫多慈猶豫了半天,小聲說,“安慶有個畫家,叫閻松父,跟他學過一陣子。”想了想,又補充道,“北平畫家蕭謙中到我們家時,也給他看過。”
徐悲鴻皺了皺眉,“西畫和國畫路子不一樣。以後再說吧,也許能學得出來。”又說,“聽說你是報考中國文學系沒有錄取,才改主意來我們藝術專修科旁聽的?”
孫多慈點了點頭。
“這不好,”徐悲鴻似乎有些惱怒,“這把我們藝術專修科